以的吧。
张开双臂趴到了他的背脊,她像很久以前那样圈住他的颈脖,而他也稳稳地接住了她,那一刻莫晓仿佛听到了清晰的心跳声,却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好了么?”安静了片刻后,他开口确认。
莫晓慢慢收紧了环在他颈脖上的臂膀:“嗯。”
于是颜一搏站起身背着她走在走廊。
走廊里很静,静得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还有彼此的呼吸声,周身都是他的气息,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莫晓忍不住将头靠了过去,她小心翼翼地、很轻很轻地将脸贴近了他的肩头,然后眷恋地嗅着他的味道。
颜一搏,颜一搏,颜一搏……
他每走一步,她就在心里默念一遍他的名字。
“为什么当记者?”走了一段,蓦地,颜一搏打破了沉默。
莫晓闭着双眼仍旧贴在他的肩头:“因为记者可以到处跑,比较自由。”
因为这样才能去找你。
“不累么?”颜一搏望着前方继续问。
“累啊。”莫晓没有否认:“但现在什么行业不累,总得过生活,习惯就好了。”
过生活?颜一搏闻言又蹙了蹙眉。
她还需要担心自己的生活么?那个家已经足够她过完这一生。
“一个人如果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那么再苦再累也会觉得值得,记者对于我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我喜欢这个职业,通过这个职业我可以看到这个社会上很多原本我看不到的人和事,虽苦,却乐在其中。”接着,莫晓又告诉他。
颜一搏听她说着不自觉地慢慢放缓脚步,比起八年前,她似乎更轻了。
“比如?”他又问。
“比如吗?”莫晓重复了一遍便开始向他诉说:“比如我可以看到每天在地铁里唱歌的流浪歌手,他不需要钱,只是想把他对音乐的热爱展现给很多的人看,他不需要去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因为他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问过他这样值得么?他说值得,有些事如果年轻的时候不去做到老了再回头看就会后悔,但如果做了,即使最后没有成功,只要努力过了,以后也不会觉得后悔,我觉得他说得很对,这样的心态很好。”
莫晓说得认真,颜一搏也像个耐心的聆听者,他“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我还接触过艾滋病人,他们有的人是被生活所迫才感染了那个病,面对随时都会消逝的生命,有的无奈,有的坚强,因为社会上一些无知的人,他们大多数时候会被用有色眼镜看待,这对他们不公平,没有人了解他们会有多痛苦,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所以他们要么躲起来,要么就有人采取了极端的方式去报复社会。”
颜一搏:“做这类新闻的时候害怕过么?”
“害怕?”莫晓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危险的事情,但是再危险的事情都会有人去做,这类新闻即使不是我去也会是别人去,既然有人能够做到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做到?如果我害怕和那些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们的人又有什么分别?”
颜一搏觉得她现在的确比从前成熟很多,于是继续:“入行多久了?”
莫晓:“五年。”
他沉了沉眸,五年,原来她已经做了这么久的记者。
不知是不是走廊太长,这一次两人的交谈很长,减少了一点之前的疏离和冷漠,才真正的像两个很久未见的旧人那样。
“绍权,我希望下次你对嘉崎不要那么凶,你明知道他会害怕。”
尹枳彤跟着莫绍权从尹嘉崎病房出来,走了很长一段的路后她终于对丈夫开口。
莫绍权走在前面背挺得笔直,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转身:“如果那天不是他推着绍渊出去,绍渊的腿不会复发。”
“谁都没想到轮椅会滑下去,他不是故意的。”尹枳彤解释。
“我说过,谁都不可以动绍渊,他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吗?”莫绍权厉声质问。
“我……”尹枳彤语塞,因为那天确实是她疏忽了。
“你应该庆幸绍渊没事,否则你弟弟根本躲不过这次。”莫绍权说完便转身离去。
尹枳彤则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又抬步追了过去:“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莫绍权却再也不理会她,而是加快了脚步,而尹枳彤也不懈的跟在他后面。
就在两人在僵持的时候,莫绍权突然收住了脚步,尹枳彤便直接撞在了他身上。
她吃痛,刚要开口便看到了不远处迎面走来的颜医生,而他正背着……莫晓?
莫晓还在讲着她以前采访遇到的事,颜一搏却突然停下了。
是已经到了吗?
于是她抬眸,却怔住。莫绍权和尹枳彤此刻就站在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
莫绍权看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只见他朝这里扫视了一眼后便冷笑:“怎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