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草我的好堂姐，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被抓走了还要回来，还把官府的人带来了。害得我娘没了，我以后都没娘了，你就去陪我娘吧，下去跟我娘赔罪吧！

你放心，这老鼠药我可放得足足的，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保证你死得很快，不会痛苦太久的。

你死了，对大家都好！哥哥也不用那么辛苦了。你的死，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

她眼神阴冷的看着被自己浇过的菜苗，须臾，她提着空桶走了，出了院子后又把篱笆按了回去。

（注:种过菜的人都知道，打了药的青菜，要过段时间才能吃，否则会中毒。）

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李山子来到牛小草家门口，见到锁着的院门。往里面看也没见人，他这是特意绕路来的，毕竟这是不光彩，也没敢去找人问。

他也去牛小静拆篱笆的地方拔了篱笆进去，两个房门都是锁着的，去灶房水桶那喝了两口水，灶房里干净得连只老鼠都没有。

他越想越气，觉得自己两次没得手，一定是被牛小草耍了。他不甘心转了一圈院子，见最值钱的就是一口大铁锅了，又去菜园把剩余没摘过的菜苗全薅了，此时菜苗上的水分都蒸发干了，菜苗有些蔫。在他看来菜苗上只是有些灰尘太阳太大晒的罢了。

他窝火得很，拿着铁锅和一小捆菜苗就走了。他并没有回家，去村中屠户那里割了半斤肉又打了二两酒，就直接去找李黑子，就是之前的那个黑哥。

两个男人喝着酒，吃着菜商量着接下来怎么抓到牛小草的计划，接着就是各种谈天说地畅想未来。外面的小院子里，有个衣衫破旧面有青紫的妇人，面部无表情麻木的在劈柴做事。

没多久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好像是喝醉了摔倒的声音，还有李黑子叫她的声音。妇人不敢进去，以前每次去都会被毒打，甚至是被自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一起欺辱。

她好恨，可是她杀不了黑子，她跑回娘家被娘家人嫌弃，送回来后紧接着就是一顿毒打。她不明白，她杨金娘为什么会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明明自己很努力很勤快，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

她想过去死，但是她舍不得她的儿子宝石。每次黑子一喝酒，她都会找借口让孩子去挖野菜或者打猪草，她不想让孩子看到她如此不堪的一面。

所以这次，屋里发出声响她也没去管……

然而，牛小草并不知道她走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到了县里此时天光大亮，她特意去县衙后门，把一大篮子水灵灵青菜送到刘婶手里，说了感激的话之类的就走了。

然而她跟自己阿爹来过几次，但是找活干这事可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她还特意去有钱人宅子附近找活计，但大户人家哪里会要这来路不明的人，结果她累得嘴唇都起皮了还是无功而返。

这大中午的，太阳很毒辣。她找了个小摊子坐下，买了几个大馒头就着茶水吃了起来。

她一侧头，发现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男孩，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桌子上的馒头咽口水。她心生怜悯就递了个馒头给男孩。

男孩接过馒头连声道谢，直接坐在她对面狼吞虎咽，见男孩直翻白眼，她不忍心就给男孩倒了一碗茶水。

“谢谢姐姐，姐姐你真的是人美心善。”男孩吃着馒头含糊不清的说着赞美的话。

“你家大人呢？这大中午的，你怎么不回家，是不是迷路了？”牛小草有些不解的问。

“嗨！哪能啊！我就是住县城里的，这县城里我熟得闭着眼都能走一圈，哪里会迷路。我爹不管我，我娘也不在了。”男孩无所谓的说着，眼里闪着一丝狡黠的光。

终究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记吃不记打那种。一听到男孩是县城里的，牛小草眼前一亮，情绪全部在脸上表现了出来。

“那你知不知道，哪家大户人家要丫鬟，我想去当丫鬟，粗使丫鬟也可以。”她双眼亮晶晶期待的看着男孩。

听到牛小草问自己找路子，男孩眼珠子狡黠一转嘴角上扬，鱼儿上钩了！

他本就是县城里的一个混混的孩子，他爹只顾自己快活，从不管他的死活。自他阿奶死后，他的日子越来越艰难，简直是三天饿九顿。他经常在街上到处晃悠，就想混顿饱饭吃。

其实从牛小草进城就注意到了，他跟着牛小草，见她有大半天都在有钱人那边的宅子跑来跑去，引起了他的注意，知道牛小草要当丫鬟，这不生意送上门了嘛。他特意远远跟着牛小草，直至到茶棚这里。

“这你就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不过我肚子还好饿，吃饱了我再告诉你。”

牛小草也不生气又买了一个馒头，二人埋头吃完。男孩把她带到牙行，男孩跟牙行掌柜在一旁嘀咕了一阵。

不一会，牙行掌柜拿了两张卖身契出来，一张是死契，一张是活契。

“小姑娘，你是想要签多一些银子的，还签少银子的？”这话里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