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宾客后,舒家众人要关起门来谈话,唐清岚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去偏厅追剧打游戏了。
今天这出闹剧,虽然没有舒瑶预想的那样爽快,但也让舒家人痛快不到哪里去。
舒伯言挫败地靠坐在沙发上,手指摁着玉扳指反复摩擦,脸色阴沉得可怕。
舒瑶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神色淡淡地打量起这个三年来都没和她联系过的父亲。他的年纪已经半百,发间的白发清晰可见,脸上的褶子也多了不少,眉骨间倒是和舒瑶愈发得相像。
“说吧,你想怎么样?”
一句寒暄客套的话都没有,舒伯言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直奔主题。
秦景秀母女俩挨着舒伯言坐在一起,两人眼眶微红,一副被欺凌坏了的可怜样。
舒瑶就是cici的这件事,他们家没一个人知道。
光是想到一家子人到处炫耀的模样,脸上都臊得慌。
但更多的是愁绪。丢了脸。
可即便是装腔作势,秦景秀也惯爱拿出她那一套捧杀伎俩:“老舒,算了吧!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呢!”
“孩子?她都26了还小吗?!我看她是个一点也不为家
里考虑的白眼狼!”舒伯言说着说着,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就往边上狠狠一砸,惊得秦晚都抽搐了一下。
“瑶瑶她妈妈早逝,可能、可能叛逆期来得晚了点也是正常的……”秦景秀也被吓了一大跳,舒瑶不在家的这几年,舒伯言极少这样发脾气。
但戏要做全套,她说着说着就要开始抹眼泪。这是她的拿手绝活,每次在舒伯言面前借着他亡妻的话头掉眼泪,都会惹得这个男人保护欲增生。
舒瑶不禁嗤笑出声,“十年了,秦阿姨您一直这么装模作样到底累不累啊。”
“哦~你应该是不累的。”舒瑶没给秦景秀母女的接茬机会,边说边发出‘啧啧’的声音,“但我看着也累了。”
“逆女!你在外面翅膀硬了是吧!有这么大的身份也不知道回家里帮忙,要不是这个什么欢迎派对,我们一家人还被你蒙在鼓里!”舒伯言这几年身体不好,很久没有这样生过气了,他被秦景秀假模假样地拉着安抚都不管用,舒瑶的一番话把他气得脸色涨红,边说边指着她:“好啊,现在还学会数落起你的长辈了!”
翅膀硬
了?白眼狼?不为家里考虑?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对她不闻不问三年之久,怎么好意思再说出这样的话!
刚刚她在众人面前已经算是给足了舒父的面子,往后就不会再心软一分了。
舒瑶紧闭双唇,目光落在舒伯言的脸上,看了又看,最后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摆烂地语气道:“无所谓,随你怎么想怎么说。”
——来日方长。
“反正现在合同都签了,谁也跑不了了,不是吗?”
话音刚落,又一个玻璃茶杯落在舒瑶脚边,沙发这块儿上铺了柔软的地毯,任凭舒伯言怎么摔也不会碎。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用手摸了摸颈间的项链,一边摩挲上面的小团子,一边咂咂嘴,漫不经心道:“怎么,舒家现在还有多余的资金可以拿出来赔啊?”
言下之意是说,舒家几乎把家当都拱手“送给”舒瑶了,除非和谈下来,不然人财两空,够他们难受的。
“你!”舒伯言气得想站起来打舒瑶,却一下子陷进沙发里,怎么也起不来。
他被这逆女气得不轻,胸口起起伏伏,大口喘着粗气。
阿秀说的对,舒瑶越长
大越会脱离他的管控,从未婚生子那个事情开始,很多事情都往他设想的局面偏离了。
对……他怎么把那三个奶娃娃给忘记了。
舒瑶冷眼看着眼前这三个人各怀鬼胎,她没心情,也没兴趣再去当一个乖女儿的角色。那对她没用。
舒伯言给自己顺了顺气,轻轻呼出气,他神色古怪,似乎有什么难以说出的话,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说道:“你那三个孩子呢?”
舒瑶眨巴眨巴眼睛,轻笑:“带回来了,下次会带他们来看你。”
真稀奇,这次没骂团子们是孽/种了。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舒伯言下句话就触到了舒瑶的逆鳞。
“那几个小孽/种,我不会认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舒瑶未婚生子的这件事对舒伯言的影响极大,从前他只觉得女儿是有点任性喜欢跟他对着闹脾气,结果给他捅出这么大个篓子。
这就算了,还不知道那个野男人是谁。
“也对,你早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舒瑶咬了咬后槽牙,语气不善:“刚好,公事公办,cici的孩子们不是任何外人能够随便去言语攻击的。你
又准备怎么道歉呢?舒先生。”
“或者您想直接赔钱?我也乐意赚一笔。”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