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沧桑的老汉,痴痴的望着前方,他好像又见到了那片红,少年耳边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来见一位故人。”
下一大片红绸,围在了舞台四周,红绸落下之时那对爷孙不见了身影,站在舞台上的赫然是一身戏服的春三娘。
只是今日春三娘的装扮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英气,春三娘一开口茶客们都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没想到短短数日,这春三娘的唱功又上升了一节。
春三娘稳住心神,开口唱道:“裴晏之走上台前俯首观,豺狼虎豹笑开颜……”
随着春三娘的唱词,所有人仿佛都走进了一个伶人的世界,尤其当春三娘唱到“铁骑无情踏我山河”,他们不由想起南边被炎阳国占领的城池,人人心中都涌动着一份愤慨。
而在春三娘唱到“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时,全场的茶客们都被震的心中一颤。
最后春三娘一声声嘶力竭的“点火”让众人都红了眼眶,只见那道身影慢慢消失在一片慢慢升起的红绸中,当红绸升的越来越高,出现在舞台上的又是开始的那对爷孙。
“晏之,你可否给爷爷写一折戏目?”
只见少年眉头一皱,为难道:“阿爷,孙儿是读书人,若写伶人所唱的戏目会被世人耻笑的。”
老汉转过身颤悠悠的踱步向来时路走去,只听苍老的唱腔缓缓传来,“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一折《伶战记》共唱了一个半时辰,而这期间所有人都听的入神,桌上的茶和糕点几乎没动,就算掌柜的说今日春三娘只唱一折戏,众人也没有离去的意思。
二楼雅间,王氏哭的声音都有些沙哑,明明平时最爱说的一张嘴此时却不发一言。
“大丫头,这戏目是你写出来的?”徐老爹红着眼眶看向徐念问道。
徐念收拾好心情,笑着道:“爷爷,我哪里会写戏词,我就是提供个故事,这词啊都是刚刚台上的那位少年郎写出来的。”
“好好好”徐老爹连赞了三声好。
田氏虽也感动的落了泪,但还是温声劝慰着身边的小王氏。
“三弟妹可不能过于情绪激动,这戏啊,你听听就好,可不能为此伤了身。”
听到田氏的话,徐念也看了过去,只见她三婶正小声的抽噎呢,这可把徐念吓坏了,急忙走过去跟着劝解。
“三婶,这都是假的,是我编的,您可不能因此太过伤心了,不然就是侄女的罪过了。”
小王氏不好意思的试净泪,轻声道:“我无事,就是为这个裴晏之心痛,看来在生产之前我不能再听这折戏了。”
徐念为了缓和徐家众人低落的情绪提出带大家去酒楼吃炙羊排,众人欣然应允。
而静心阁因为这一出《伶战记》彻底打响了名声,接下来的日子里,静心阁日日爆满,掌柜的每日为了处理茶客间谁先谁后的问题就忙的焦头烂额。
同时坊间谈论这折戏的人也不少,为了伶人大义而落泪的人有之,对伶人这个身份嗤之以鼻的人有之,但不论什么样的言论传到徐念的耳中她都一笑置之。
砚秀儿没少为了自家小姐打抱不平,因为好多瞧不起伶人的人也同时把写这折戏的人骂了进去。
砚秀可是知道这出故事是自家小姐写出来的。
徐念是真的不在意,甚至她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有争论性才会让更多的人去思考、去加入、去探讨。
这日徐念给王娉婷下了张帖子,因为最近王娉婷在准备自己的及笄礼,所以一直没有出门。
而徐念之所以把王娉婷约出来,就是想送给她一份特别的及笄礼。
“我的好妹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为了请我喝茶啊?”
徐念神秘一笑,“当然不是,姐姐最近没有出门,是不是没有听说关于静心阁的新鲜事?”
王娉婷纳闷,一个茶楼能有什么新鲜事?
徐念也不解释,径自带着王娉婷上了二楼。
王娉婷四处看了看,疑惑道:“你和这里的东家很熟吗?”
“姐姐进来时没看到门上的匾额吗?”
“这…”王娉婷还真没有注意。
“咳,妹妹我就是这里的东家,怎么样,惊喜吧?”
“好啊你,原来是拉我过来显摆自己的茶楼的,看我今日不吃垮了你。”
两人笑闹着进了雅间,而徐念拉着王娉婷坐下,示意她看向舞台。
“姐姐的及笄礼将到,那儿是我送给姐姐的贺礼。”
王娉婷好奇的看了过去,只见掌柜上台拱手笑道:“今日春三娘带来新戏目《木兰从军》”。
王娉婷转向徐念问道:“妹妹送我的贺礼是听戏?”见徐念笑着点了点头,王娉婷又看向了舞台,虽然她自小就不爱听戏,但毕竟是徐妹妹的一番心意,她就耐心听完吧。
舞台上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