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宅位于县城的东三巷,这里住的都是富人,因此宅院面积都不小。
到了荣宅门前,徐念先下了马车把拜帖给了门房,等了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见两个婆子走了出来。
“是田夫人和徐小姐吧,我家夫人这两天就盼着你们呢,老奴带你们进去。”
徐念下车礼貌的笑了笑,这才扶着田氏和王氏下了马车。
“这位是老夫人吧,老夫人安好。”
王氏第一次接触这种情况,有些局促,不知该说什么。
“嬷嬷不必多礼,前面带路吧。”
徐念说完搀着王氏走在了前面,田氏紧跟在后。
“奶奶,您平时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您是长辈,不会有人笑话的。”
王氏听着孙女柔声细语的劝慰,心里放松了不少。
跟着嬷嬷走过长廊直接到了前厅,嬷嬷转身解释道:
“这处宅子是我家夫人的陪嫁,住在这的都是女眷,夫人在前厅等着三位。”
王氏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宅子,但为了不丢脸也不敢四处乱看。
三人进去,果然荣夫人已经等在那了,彼此见过礼,徐念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道:
“我听我娘说荣夫人对口脂方子有兴趣?”
荣夫人也没有小看徐念的意思,正色道:“正是,那日在范府我就想和徐小姐谈这桩买卖,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徐念心里明白,荣夫人那日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并不认为她一个孩子能做这件事的主。
不过她倒不在意荣夫人改变态度的心路历程,她在乎的是这方子能否换回她想要的庄子。
“今日我和祖母、娘亲过来就是想和夫人谈这件事的,夫人经商有道,想来方子在您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徐念话落,荣夫人对这位徐家小姐更认识了几分,句句不谈生意又句句都是生意。
不过在商言商,荣夫人也不是傻子,她虽想要这方子,但若能少花些银钱岂不是更好。
“徐小姐真是高看我了,其实我心里也惶恐的很,在北疆还没有人做这口脂的生意,也不知最后结果如何呢。”
徐念微微一笑,轻声道:“小女虽没有做过生意,但也知道一个道理,少数人靠着它赚钱,这就会是门大生意,若很多人都能靠它赚钱,这一定不会是门大生意。
更何况,经商者靠的无非是一个赌字,赌运气、赌头脑、赌胆量。
我想荣夫人也是有所把握才会约我娘出去商谈这件事的。”
荣夫人粲然一笑,对王氏和田氏道:“老夫人和田夫人真是有福了,养了个这么蕙质兰心的姑娘。”
王氏和田氏此时内心也惊得不行,这大丫头咋会懂商事的。
荣夫人接着对徐念问道:“不知徐小姐可又琢磨出新的物事了?”
徐念神秘一笑:“暂时没有,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荣夫人目光闪了闪,嘱咐身边的大丫鬟秋月拿出准备好的匣子。
“这里是我准备的八百两,若徐小姐觉得不满意也可以提出来。”
徐念满意,满意的不得了,没想到荣夫人出手这么大方,这可是比她爹十年的俸禄还多呢,原本她以为能卖个两、三百两也就是了,毕竟她这又不是什么治病的药方。
王氏和田氏虽面色平静但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这可是八百两,她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钱哪。
徐念接过秋月递过来的小匣子,欢喜道:“荣夫人大气,小女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这是我写好的口脂方子。
另外,我见大家描眉用的都是黛粉,使用起来多有不便,我便想着若制成笔的样子岂不是方便很多。
荣夫人若不嫌弃的话,我将我的想法写出来,您去试试看可好?”
荣夫人拍手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这里呀就人多,让他们试去。”
徐念接过秋月递上来的纸笔,将眉笔的改良版方子写了上去。
银货两讫,徐家人和荣夫人又没有太深的交情,所以徐念给她娘使了个眼色。
田氏这才起身和荣夫人提出了告辞。
秋月看着随嬷嬷走出回廊的徐家人,不解道:“夫人,为何改变了主意?”
前两日夫人明明打算三百两拿下方子,不知为何刚刚让她在匣子里加了五百两。
荣夫人拿着手上的黛眉笔的方子并没有回答。
那徐家小丫头说这只是她的想法,可这纸上将每一步制作方法,每种材料的用量写的细致极了,这明明是一份完整的方子。
荣夫人收好两份方子,这才悠悠道:“你没听徐家小姐说这经商者靠的就是一个赌字吗?你家夫人我啊,在下注呢?”
秋月不是很明白的皱了皱眉,荣夫人也没有给她解惑的意思,而是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