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槿安此时觉得自己身陷冰火两重天之间,进不得退不得,隐隐听到周边说话的声音。
徐念将处理好的樱桃汁和沙棘汁喂进洛槿安口中,还好他有自主吞咽能力,随着汁液被咽进肚中,洛槿安觉得自己就像泡在了温泉里,每个毛孔都舒服的张开了。
徐念看着慢慢舒缓着眉头的洛槿安,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看着还围在四周的村民,劝说道:“木公子已经没大碍了,大家也别围在这了,让出地方通通气。”
“对对对,大家伙儿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众人走后,王氏和田氏将徐念拽到一边,徐念看着她奶和她娘严肃的表情有些莫名。
“奶、娘你们是怎么了?”
“大丫头,你咋能大咧咧的把山神娘娘给你的东西拿出来呢。”
“念儿,你也不小了,哪能对长生动手动脚的。”
徐念看看她奶又看看她娘,无奈道:“奶奶,我不把东西拿出来,万一木公子那条小命交代在这里怎么办。
还有娘,我没有对木公子动手动脚,就是简单的试了一下体温而已。”
田氏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想着这也是特殊情况,等安定下来后她一定要好好教教念儿一些规矩礼仪。
王氏则有些心虚,当时她一慌哪里能顾上那么多,偷觑了一下大儿媳的脸色,灰溜溜的跑了。
不是王氏这个做婆婆的怕儿媳,而是她深知自己一个乡下老婆子没有大儿媳懂的多,毕竟大儿媳是秀才家的闺女,自小也是识文断字的。
田氏看着已经溜走的祖孙俩,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为一场突然的暴雨让众人又喜又忧,喜的是旱情得到了缓解,忧的是粮食淋了雨很容易发霉。
这场雨一下就下了两天,庆幸的是雨停的及时,不然徐念都担心继旱灾后又会发生水灾。
这期间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洛槿安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只不过总爱跟在徐念身后问东问西;另一件事就是逃难的队伍发生了分歧。
这不,徐家男人都被村长叫去开会了。
“你能别跟着我了吗?”
“我没有跟着你,我这骨头躺的都有些僵了,我四处活动活动。”
“那么大的地方还不够你动的吗?怎么我在哪你在哪?”
“哦~真巧。”
徐念自认是个成熟的成年人,这一刻她却有些绷不住自己的表情,这个家伙自从身体好了后,性子都变得亲和了不少。
洛槿安看着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的少女,手心有些痒,真想戳破这个人的外壳,看看内里的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不可否认,他对她有些好奇。
这两天徐家众人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吵吵闹闹,都不以为然,尤其郑氏还没心没肺的对田氏取笑道:
“大嫂,你看大丫头两个人跟小两口斗嘴似的。”
“二弟妹~胡说什么呢。”
郑氏被田氏严肃的口吻弄的一愣,她就是开个玩笑,怎么大嫂还生气了。
田氏也知道自己语气硬了些,解释道:“念儿都十二了,二弟妹以后可不能再开这样的玩笑,等咱们到了北疆更要谨言慎行才是。”
郑氏虽说有时一根筋,但她有一个优点就是听人劝。
妯娌刚说完话,徐家的男人们都回来了。
王氏看自家老头子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问道:“村长找你们都说啥了?”
徐老爹叹口气,将家里人聚到了一起这才开口道:
“你们也看见了,现在降了雨旱情也得到了缓解,村里很多人都不想再去北边了,你们也都谈谈自己的想法。”
徐有粮和徐富贵齐齐看向了徐耀祖,他们已经习惯了事事听自家大哥的。
徐耀祖果断道:“我提倡咱们家继续往北走。”
听到他的话郑氏和小王氏都变了脸色,她们是有娘家的人,虽然不知亲人现在在哪,但若去了北疆就真的这辈子不能相见了。
“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虽说镇北军守住了青云城,但镇北王的封地在北疆,谁能保证不会再起战事,难道那时候要再逃一次吗?
再者,我虽考取了举人的功名,但若等朝廷的选官还不知多久,更何况如今的朝廷…但若我们去了北疆就不一样了,北疆文才稀缺,镇北王有任免官员的权利,我相信在那儿才能真正的改换我们徐氏门庭。”
徐老爹一拍大腿定下了继续北上。
“我知道现在继续北上委屈了老二媳妇、老三媳妇,但当初咱们一家勒紧裤腰带供老大读书不就是为了能改换门庭,让后辈们不受我们吃过的苦吗。”
“爹,我听您和大哥的。”
徐有粮是个敦厚的汉子,他不懂那些大道理,他只知道听大哥的准没错,更何况他的两个儿子身子本就不康健,以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