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竟然还想和官府作对。”师爷站起身,就要怒骂,翠玉坐在那里动都不动:“您说,我们是想和官府作对?”
“对!”师爷只恨不得把郑家这些产业都拿走,咬牙切齿地喊着。
“小春。”翠玉已经喊了一声,小春上前一步,就听到翠玉道:“让他们准备马车,我呢,去衙门里问问,还有这样栽赃陷害的道理。”
师爷来郑家,自然是因为郑家虽然有钱,但现在家里没有男人,至于翠玉,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女人,几句话恐吓一下,就能把郑家的钱给拿到,谁知翠玉竟然还要去往衙门,师爷就愣了:“你敢。”
“好奇怪,我为什么不敢?”翠玉反问,师爷急中生智,喊出一句:“衙门哪是女子能去的。”
“听说,本县老爷的太太,这会儿也在衙门里呢,您说这话,不就成了笑话。”翠玉缓缓地说着,师爷没想到翠玉就这么几句话,戳穿了自己的想法,那脸色越发涨红了,翠玉已经往外走:“我还没去过衙门呢,倒想瞧瞧衙门是个什么样子。”
“女人哪有,哪有……”师爷已经气得话不成句了,翠玉还是往外走:“不过这人呢,总要去见识见识。”
见翠玉往外走了,师爷晓得今日只怕不能从郑家这里拿到粮食了,追在翠玉身后道:“你不肯拿出粮食赈灾,你为富不仁。”
“师爷,自从见了你,我句句都是客气话,您呢,倒一句都不客气。这会儿,你还说我为富不仁。我若真得为富不仁,也就不会写这个条陈了。”翠玉说着就从师爷手中把那个条陈抽出来,对小春道:“我们去衙门。”
小春向来是听翠玉的,早就应是,师爷见翠玉果真走出大门,要上车离去,于是师爷大声喊道:“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翠玉见已经有人往这边瞧了,笑吟吟地道:“我不过就是要把这条陈给县里老爷瞧瞧,怎么犯了王法了?”
师爷晓得翠玉这要真去了,那自己和县老爷商量的那些打算,可就不成功了,到时候,县老爷肯定第一个记恨自己,至于郑家,县老爷就算想要他家破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背上一个欺负孤儿寡母的名声。
师爷正在那急的跳脚,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侄媳妇,你先站一站。”
听到郑大老爷的声音,翠玉不由勾唇微笑,果不其然,只怕先往自己家来,还是郑大老爷撺掇师爷的,于是翠玉手伸向车帘,脚做出要往车上走的姿势,却转头对郑大老爷道:“大伯父有什么教诲。”
“这赈灾一事,本就是县里老爷商量的,各家都同意了,这才来各家收这些东西。”郑大老爷硬着头皮说,翠玉哦了一声就对郑大老爷道:“什么时候商量的,我怎么不晓得。”
“你是女人,哪里能出面呢?这事儿,自然是我……”郑大老爷话没说完,就在心中叫声不好,果真翠玉笑吟吟地看着他:“原来是大伯父答应的,既然是大伯父许了这一千斤小麦,那就由大伯父拿出来吧。”
郑大老爷还想从赈灾中分点好处,哪里还能拿出这些,顿时郑大老爷的脸色就变了:“侄媳妇,你这话说的,太不像话了。”
“都说谁答应的找谁去,大伯父您又不能做我们的主,这会儿说,是您答应的,那自然是去找您拿。不然的话,您在外面答应了那许多事儿,人家都要来找我家还,是什么道理。”翠玉这话说得很有道理,郑大老爷也回答不出来。
“这赈灾一事,大有功德,别人家想要拿出这许多,县里老爷还不肯要呢,你在这闹什么闹。”师爷用大帽子压下来,翠玉可一点都不怕,翠玉还是对师爷道:“我的条陈写得清清楚楚,怎么我做得就不是有功德的事儿了。”
说完,翠玉就对小春道:“看来,还是往衙门里走一趟吧。”翠玉上了车,郑大老爷就拦在车前:“侄媳妇,你要晓得,胳膊拗不过大腿。”
“大伯父没有试过,怎么晓得,谁是胳膊,谁是大腿?”翠玉掀起车帘,笑吟吟地说了这么一句,车夫已经赶着车离开,郑大老爷哪里敢真拦,只能往边上一躲,让开了他们。
师爷气呼呼地对郑大老爷道:“你家这个侄媳妇,嘴又尖,人又刻薄,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搅家精。”
“我也恨不得赶她出去,只是,难。”郑大老爷叹口气,师爷也就往前面走:“罢了,罢了,还要赶紧回衙门,若她再说几句,只怕就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赈灾是大事,能经手的人就能沾到不少好处,但被翠玉这样一搅,师爷觉得,这回,只怕沾不到太多好处了。
“大奶奶,若是老爷怪罪您,那……”小春坐在车厢里,小心地问着翠玉,翠玉已经笑了:“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老爷还要欺负孤儿寡母来立威,他要真敢,那我也就好好地给他扬扬名。”
小春似懂非懂地点头,车已经停下,翠玉掀起车帘,往外瞧了瞧,就钻出车厢,但翠玉并没有下车,而是站在车辕上,对周围的人高声道:“列位想来都晓得,今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