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要花到刀刃上。”翠玉说了这一句就又道:“还有,每一个季度,如果有人连续三个月都能考到第一,那这人就能额外得到一两银子。”
三个月,每个月都能得到第一就能拿到五钱银子,那就是一两五钱银子,再额外得了一两,就是二两五钱,这不是可以小补,而是可以养家了。
“大奶奶您是想要让族内出几个读书种子出来?”小月猜测着,翠玉点头:“读书能够明理,若族内能多出几个读书人,也就能压制住大伯父他们了。”
当然,这事儿急不得,翠玉只能徐徐图之,一点一点的,把郑大老爷他们在族内经营多年的名声打破,从此之后,郑大老爷他们在族内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也就没有那么多人响应。
若能有人考中秀才,甚至举人,那郑家族内,日子就会好过许多,而不像原先一样,都指望着郑东家这边拿银子出来养活。
依靠别人,哪有靠自己来得强。郑东家习惯了用银子解决所有问题,当银子没有的时候,那一些问题就成了大问题。
小月收拾着名单出去,她去寻黄婆子要黄婆子去办这些事儿,翠玉只觉得疲惫无比,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平静下来,但现在,翠玉只能咬牙往前,若停下脚步,就会陷入无法言说的窘境。
甚至可能,会丢命。翠玉的手虚虚握起,郑大老爷是对翠玉起过杀心的,之所以没有实现,并不是翠玉的运气特别好,只是郑太太需要翠玉,而翠玉让黄婆子把那些柴米给了族内的人,也不过是邀买人心。
现在让家学里的人努力念书,是另一层的邀买人心。花了银子,自然要得到好名声,而不是任由郑大老爷他们去得好名声,这个世上,哪有如此轻松的事情。
翠玉往家学送去了纸笔,而且是每人一份,还说了新法,每个月出色的人会得到五钱银子,顿时族内那些原先不想让孩子去上学的人,这会儿也想让孩子去上学了,毕竟能念书,还能有纸笔,学里还有一顿点心吃,又不用去束脩,这样的好事可是想都想不到的。
往常这些人想来家学念书,都是来求郑大老爷,但这会儿变了,有几户人家直接去求的郑太太,郑太太平常是不管这些事儿的,欢儿已经从翠玉那里晓得了事情的缘由,自然是大力撺掇,于是郑太太也就许了几家。
每过几天,家学里的孩子就到了四十来个,翠玉晓得了,又让黄婆子去和先生说,以后每年的束脩涨到三十五两。先生见主家涨了束脩,自然十分欢喜,也就尽心尽力地教起来。
家学里面有了这样一番变化,郑大老爷却气恼极了,原先这些事儿,全都是自己做主,所有的风光也全归了自己,现在,所有的风光都是翠玉拿走了,郑大老爷只能在家里生闷气,偏生郑大太太只和郑大老爷要银子。
郑大老爷真想打自己媳妇几巴掌,却不敢打出去。
郑大太太见郑大老爷这样,反而笑了:“你到了这会儿,还是只会抱怨我,可你也不想想,若不是你事情做绝,这会儿,那边怎会这样对我们。”
“什么叫事情做绝?”郑大老爷还要掩饰,郑大太太冷笑:“不就是你想要算计侄媳妇,算计她的命,人家也不蠢,见这样总要自保,银子在她手里,你能怎么办?”
“你,你这妇道人家,哪能这样胡说八道。”郑大老爷憋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郑大太太叹气:“当初就该徐徐图之,而不是如此急于求成。”
“到了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郑大老爷又长叹一声,现在看着翠玉那边得到族内众人的称赞,郑大老爷的心啊,就跟猫抓了一样。
“你也不用在这气恼,衙门里的事儿,你也常跑着些,到时候这边也丢了,那才是,什么都丢了。”郑大太太这句话让郑大老爷气呼呼地看着她。
郑大太太见丈夫这样,还想再说上几句气人的话,却想到自家还要靠着丈夫去赚银子,也就忍住那些将要出口的话,给丈夫倒上一碗茶。
郑大老爷喝了一口,就把那茶吐出来:“这茶也没有原先好了。”
“你先将就喝喝。”郑大太太说完就笑了:“其实我们以后,也不用这样算计,等到她把家业都做得好好的,难道还能少了我们的好处。”
“她可不像……”郑大老爷话没说完,管家就走进来:“老爷,张家那边有人送信。”
“谁送来的信?”郑大老爷的眉不由皱起,郑大太太已经道:“只怕就是那位二舅老爷,我记得这位,每年回来都会来和你说说话。”
郑大老爷急忙连声让人把信拿来,果真是个拜帖,上面列明,张二老爷明日要来拜访。
“我瞧着,这只怕是个转机。”郑大老爷把这拜帖翻来覆去地看。郑大太太不由笑了笑:“转机?人家可是亲姐弟。”
“银子跟前,还谈什么亲姐弟啊。”郑大老爷鼻子里面哼出这样一句,郑大太太觉得丈夫的话似乎有点别的意思,还想再问问,郑大老爷已经溜达着出去,要去寻郑四老爷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