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昌盛会那样做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时到如今，九天十地与异域的战斗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当年一战的真相更加没有可能被公之于众。

此时此刻通要将真相大白，岂不是摆明了要置整个九天十地于死地？

“你这样做，只会让九天十地陷入无尽的混乱！”

王昌盛厉声反驳，他这么多年一直死撑着这个真相没有对任何人吐露，正是为了维护整个九天十地的安宁，可是通天而今却要将其打破，他如何忍得了？

“混乱？”

通天看了他一眼，而后淡淡道，“既明知当年那一战真相，却又将真相隐瞒，于情你乃是为了九天十地的安宁，于理，九天十地的人似乎当真承受不了这个事实。”

话到这里，通天却忽的转头看向帝关外的无尽苍茫，语气一转，变得冷冽起来，“但这不公平！”

“公平？！在维护整个九天十地的安宁面前，任何个人的得失都可以看做是有价值的牺牲与衬托，要什么公平？而且你将真相公之于众，对于九天十地而言，对他们是否公平？！”

王昌盛毫不胆怯，据理力争。

是的，为了维护几个幸存者的公平而致使整个九天十地陷入混乱，对于九天十地的修士而言，公平吗？

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公平。

几位老者闻言均是怔色，愣在当场没有说话。

他们明白王昌盛的意思，更加懂得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斗争，他们输在了起跑线上，所以根本没有资格再去谈论公平。

但是通天却不这么认为，他的目光显得极为深远，好似要穿透那无尽的苍茫，直指异域城墙。

只听他道，“当年九天十地的先祖侵入异域，那是他们的选择，而今他们被异域同化，那也是他们的选择，身为他们的子孙后代，便该毫无疑问的承受他们的选择。正如你当初当几大部族选择承受罪血之名，而他们的子孙后代也可以选择用尽手段来洗清或者承受这一份莫须有的罪名。”

是啊，说到底，当年入侵异域的九天十地的先祖，他们在侵入异域之时可曾想过他们的子孙后代？又可曾想过会在异域被同化，被黑暗物质所吞噬？

他们既然作出了选择，那他们的子孙后代便该没有任何理由推脱的来承受他们这个选择下的后果。

正如当年的几大部族，他们选择隐瞒真相承受罪血之名，那他们的子孙后代也只能承受被流放被监管，甚至是清算。

当石灏再度睁开眼睛，他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流淌着一股充沛的力量，好似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他感受着体内的这股力量，同时也内视己身，发现那到仙道先机已然消失不见。

“看来，这仙道先机的确有莫大妙用，不过却只能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