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培训一下,就能当个人手使唤。
余红兰依旧跟董医生搭档,坐上车,再次摇摇晃晃的回到当初一度想要逃离的地方。
边境线上的战火在整个八六年时断时续,一直没有真正的结束过,让人心生绝望。
哪怕奥城归还的时间已经确定下来,可以看出对方仍旧不服气。
于是留在这里的人一边抗战,一边谈判,支援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领导预测,反正大规模战争肯定打不起来,但是困难不会少。
余红兰在边境线上忙忙碌碌,每天枕着炮弹声入睡,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建国后,花家挣扎着发展的艰辛。
还是后世的孩子们幸福,出生就是一个民族文化极其自信的国家,从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在外国人面前心态平和。
不像他们这个年纪出生的人,无论如何,无法心平气和看待外国人。
余红兰剪断缝合线,想起老外,心里多多少少带着点怨气。
明天就是年三十,后天就到八七年了,王团长说明天包饺子吃,余红兰还想吃家里的酸菜炖血肠五花肉,二姐给炸的麻花丸子蘑菇锅包肉……
心里想着东北菜,吃着一盘子菜多肉少饺子的动作那是一点不含糊。
心里嫌弃归嫌弃,嘴上一口都不可能少吃。
“余大夫,有人受伤!”
“来了!”
余红兰把最后两个饺子一口塞进嘴巴里,扔下筷子撒腿就跑。
这大半年,早就养成了随传随到的习惯。
她甚至可以在瞌睡中被人拽起来缝针,揉揉眼睛就给人针灸止血,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原本医疗队只治疗自己人,后来随着余大夫的好技术在军中扬名,整个战区政府军伤员都会往这边送。
随着大家对余红兰医术的体验感提高,官方军队已经完全信任余红兰,只要有重症就往这边送。
余红兰跟周佳几人也物尽其用,让官方派人为医疗队照顾草药。
没有药,说啥都白搭。
也是让他们种植了,余红兰惊喜的发现,因为气候和光照的不同,这里种植出来的草药,效果出奇的好,很多采摘性草药,不需要挖全株,直接培养成老根,药性稳定且浓厚。
等忙完回到休息区,已经是后半夜。
顾营长难得等在营地,见到余红兰来,笑着跟她打招呼。
余红兰不是不长脑子的,在这见到顾营长,必定有缘故。
“顾营长,您是专门在这等我?”
顾营长点头。
“余大夫聪慧。”
“是有什么事?”
顾营长叹了口气。
“转眼余大夫也来了快一年,组织上的意思是,怕你们太辛苦,准备派出新的医疗队替代你们,你们可以回去了。”
余红兰皱眉。
“是只有个别人可以回,还是大家都可以?”
顾营长也舍不得这么好的战地大夫。
“只有你跟张大夫。”
余红兰不愿意。
“张大夫年纪大了,漂泊在外很难适应,让他回去,我可以理解,但是不夸张的说,我自认为医术不错,说是战区顶梁柱也不为过,而且我年轻力壮,组织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调我回去?”
总不可能是领导生病了。
顾营长叹气。
“谁说不是呢?要是可以,我也想留下你,不过组织上的提议,我总要问问你的看法。”
余红兰略思索,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顾营长,我还是跟着大部队一起吧,董医生什么时候回国,我就什么时候回去,如果上头有人问起,你就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顾营长一听,顿时高兴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跟组织汇报。”
说着他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余红兰笑眯眯的照单全收。
大年初一早上,张大夫给医疗队几个小辈一人一个红包,余红兰高高兴兴的收下,几个年轻人围着张锡纯说好听话,哄的他眉开眼笑。
一把老骨头,能在这奉献这么久,已经够了,回去功勋簿上再记录一笔,足够他光荣退休了。
余红兰也想到了这一点。
“张大夫,回去之后你准备做什么去?”
张锡纯乐呵呵的。
“我准备去承德买块地,买个小院儿,没事种花养鸟,也该我退休了。”
余红兰咂咂嘴。
“张大夫,咱们当医生的,都是越老越值钱,您也不过六十岁,正当年,晚年还有四十年,我看您学有所成后参加工作的时间都没有四十年,怎么就想着退休了!”
张锡纯被余红兰的说法逗乐,哈哈大笑。
“你这个促狭鬼,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