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红兰戳戳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二姐。
“二姐你呢?刘文鑫对你好吗?”
红霞受不了红兰戳的她痒,躲了躲笑道:
“当然好了,不过他还要再有一年才能毕业,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余红梅一直对红霞有些不满,原先这份不满被掩盖在家庭团结之下,尚且不显。
如今每个人都过得很好的情况下,这份不满就日益凸显。
“你也知道刘文鑫对你好,你就不能投桃报李?
他不在家,最惦记的人是谁?他娘一把年纪,本就身体不好,还在木材厂上班,天天有理不完的板皮,你但凡去给洗洗衣服做顿饭,刘文鑫也能记你的好。”
红霞往边上缩了缩,生怕大姐一言不合打她似的。
“我,我要上班,那边离得远,他妈也不需要我,那些事她都自己做了,我俩不熟,在家大眼瞪小眼的多尴尬!”
“上班怎么了?木材厂门口就是公交车,再不济家里还有自行车,我就不信,你早上起来把饭煮了,她能说不吃,自己再煮一份?”
红霞被训斥的不明所以,原先看不好刘家,现在又看不上她不去刘家,几个意思?
余红梅听到她嘴巴动的声音,都不用她辩解,又开启连珠炮。
“说你你就听着,就去做,讲一句你有一百句理由,就显你长了个嘴!”
大姐训斥人的时候,余红兰也不敢吭声。
兄弟姐妹最和睦的时候,是父母不偏爱,放权给大孩子管理的时候。
情谊逐渐分叉,就是各自结婚成家,对对方过日子的态度看不上,看对方配偶不顺眼的时候。
等到争吵反目的时候,那多数是互相之间有利益冲突,或者孩子们之间有难调和的矛盾了。
现在已经到了姐妹情分叉口了么?
可怕,余红兰心惊胆战,抱紧大姐的胳膊,她感觉自己都还没长大呢!
红霞被骂的没有还口之力。
“我,我这星期天就回去。”
红梅这才不再说她。
本来红霞就内向木讷,让她跟不熟悉的人相处,的确有些为难,但是结了婚就要有结了婚的自觉,夫妻情分很多都是越过越复杂,随着两个家庭的交叉,掺杂的东西会越来越多。
现在刘文鑫对她是好,以后呢!等感情淡了,婆媳关系好点,再有个孩子,还能维护一下,要是这些都没有,那就真的难以为继了。
红霞和红星很快就睡着了,余红兰离家多年,再次回来,多少有些激动,加上很久没有睡硬炕,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红梅轻声问她。
“睡不着?”
红兰定住,‘嗯’了一声。
怎么说呢,回家了,有些兴奋,家里兄弟姐妹都长大了,又有些失落。
红梅想问问她这些年的事情。
“在外头苦不苦?”
余红兰想了想。
“刚出去的时候,感觉挺苦的,每天要走好多山路,晚上就露宿山里,雨雪天都经历过,有时候还遇到不怀好意的人,不过后来适应了,就觉得挺好。
一路上也碰到不少都对我们都很好的人,给我好多好东西,皮子,手工艺品,主要是师父护着我,没让我遭啥危险。
再后来到了西南战区,我年纪小,大家都护着我,能学到东西,日子也过得挺快。”
红梅握着妹妹满是茧子的手。
“学医这条路苦,而且永无止境,永远没有安全的时候。”
余红兰反握住大姐。
“我知道,大姐你现在过得好吗?工作顺利不?”
“当然顺利,我不是被单位选中去进修学习么,一开始带我的产科师父教了我不少东西,回来我就转到产科当大夫了,现在都挺好的。”
这时候的产科跟别的科室不同,是允许有经验或者有家传手艺的人来直接任职的。
在古代,接生可以说是一个不太上台面的手艺,但是真正的老接生,一手转胎催产绝活儿,那是能保两条人命,拯救一个家庭的。
“回头我教你一些催产的手法,穴位按摩还有汤药。”
红梅对小妹的技术,迷之信任。
“那可太好了,回头我要是跟我们医院说是你教的,只怕他们都想学!”
余红兰笑。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年纪小,他们认识我谁啊!”
“当然认识,他们都知道,你在首都治好了首长,咱家现在这么顺利,都是咱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某种程度上,余红兰跟哥哥姐姐都差不多,会本能借势而上,顺势而为。
比如大姐结婚,护住全家,保住工作,护住红兰的师父,送二哥去参军……
比如二哥,娶了领导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