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可能考虑到余红兰平时要上学,特地选在星期天,接余红兰过去看诊。
星期三就让易绍清过来跟马英麟师徒打个招呼。
马英麟送走易绍清,跟余红兰叮嘱。
“医术也是术,都是为人服务的,服务就有高低,难免要被权贵呼来喝去,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医者要扬名,要权势财力,也需要人托举。
易家这位亲戚,可能小有实力,所以咱们这一趟,势在必行。”
余红兰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但是对师父有信心。
“有实力,身边必然少不了好医生,有好医生,还能让病痛折磨这么久,咱们要是不成怎么办?”
马英麟笑。
“医者不仅治病,也可以要命,一般人轻易不会得罪,你不用担心这个,这不是还有你么?”
余红兰大惊失色。
“这怎么能行?我才十岁啊师父!”
马英麟笑。
“对啊,你才十岁,人类对幼崽包容心最强,你不需要有别的想法,只要真诚就行了。”
余红兰被马英麟这么一说,慢慢回过味儿来,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星期天,易家仍旧安排易绍清来接马英麟师徒。
“你咋总往这里跑?我们又不是找不到。”
易绍清不搭理余红兰的找茬儿,只跟马英麟说话。
“马师傅,我母亲要陪同,在车上了,顺道去看看我姥姥。”
余红兰这才想起来,病人不仅是个权贵,还是易绍清这厮的姥姥。
胡同口,仍旧是那辆篷布汽车,郑婉怡果然在车上。
她见师徒俩过来,忙下车迎上来打招呼。
余红兰乖巧叫人,坐在后排座位上,马师傅坐在副驾驶。
原以为只有红兰跟郑婉怡坐在后排,没想到易绍清那小子绕到另一边,也上了车,挨着郑婉怡坐,余红兰这边就有点挤了。
她往前一点,跟郑婉怡错开坐,宽敞些。
“小云怎么样了?家里谁照看呢?”
余红兰本意是,你跟着干啥?可以回去了。
易绍清笑笑,看一眼余红兰手上的动作。
“星期天,我爸在家呢!”
余红兰闻言,不再说话,手里拿着一块软木,正在用牛毛针不停练习,木头上已经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针孔。
郑婉怡生怕打扰红兰,忙跟易绍清说话,转移注意力。
余红兰本来不晕车,但是现在的路实在颠簸,她怕自己晕,这才专门找了事情做。
只要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情上,不仅可以治疗晕车,还可以制止打嗝。
郑婉怡跟马英麟解释。
“我母亲出差,本来是经过沈阳,不过要去安南看望一位老友,停留一天,我们开车过去,不远。”
安平市与安南相邻,开车不过一小时就到了。
病人住在政府招待所,汽车连招待所大门都无法直接驶入,要接受检查。
余红兰见状,对师父的判断,生出佩服。
检查登记之后,一行人才被放进去。
余红兰走进招待所大厅,差点被晃花了眼。
什么年代都不缺特权人物,在这个朴素的年代,眼前的华丽让世界割裂。
光可鉴人的地砖,还做了拼花,一二层挑空设计,华丽繁杂的水晶吊灯从二楼一直垂到一楼,灯光被水晶球折射成彩虹色,让大堂看起来更大。
工作人员一袭黑长呢大衣,头发一丝不乱的盘起来,无论进来什么样的人,都礼貌周全的接待。
郑婉怡跟工作人员说了名字,工作人员立刻检查手里的登记本,的确有登记过,才引着郑婉怡几人往楼上去。
走进铜黄色电梯里,运行的电梯还播放起音乐,余红兰被雷的目瞪口呆。
这副模样在易绍清眼里,就是没见过世面。
“要不要我找人给你拍张照,让你回去吹嘘吹嘘?”
余红兰瞪一眼易绍清。
“我看是你想在你那群狐朋狗友中炫耀吧?”
易绍清一番真心被践踏,捂着胸口。
“切,不识好人心!”
“好人心?你有吗?”
郑婉怡因为易绍清跟余红兰斗嘴,训斥过儿子无数次,无奈这俩小只没有一个当回事儿,见面就掐,郑婉怡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你,你等着,我找来相机,你别想沾光。”
“看把你小气的,你自己还没米下锅呢,就担心人家吃你的饭,就这还跟我说好人心,你这是左脸撕下来贴右边~”
“怎地?”
“要么不要脸,要么厚脸皮呗!”
易绍清气的跺脚。
“你等着,回头我见着余红旗,非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