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哥三姐隔三差五瞄准机会就往外跑,余红兰可太羡慕了。
好在哥哥姐姐出去得了好东西,总能给她带一口,二姐余红霞也不爱出门,就在家洗洗涮涮绣花做鞋。
见大姐要出门,余红兰说啥也要跟着。
余红梅板起脸。
“之前一场风寒,小命差点没了你都忘了?”
余红兰拽着大姐的衣服下摆,像是大姐的腰部挂件。
“大姐大姐,我都好了,我也想出门,大哥二哥天天上班,三哥三姐天天往外跑,我都十几天没出门了~”
余红梅许下诸多好处,怎么哄都没用。
余红兰觉得自己快憋坏了,今儿说啥也要出门,那些蝇头小利哄孩子还行,她可不是孩子!
顶着孩子的外皮,余红兰使出杀手锏,哭!
“兰兰听话,大姐回来给你买桃酥!”
“嗝,桃酥,带不带,黑芝麻?”
“带,当然带,再给你买个芝麻糖,白芝麻黑芝麻都有了!”
余红兰难以抑制口水,恰好余红霞从屋里出来,往余红兰嘴里塞了一块奶糖。
“差不多得了吧你,老三收藏的小人书,我给你找出来!”
余红梅笑,用帕子帮余红兰擦脸。
“今儿大姐有正经事儿,外头又冷,等过年的时候,大姐领你出去看电影。”
余红兰砸吧砸吧嘴。
“那,好吧!”
她不是为了一口吃的,是知道余红梅真有事儿,带她似乎的确不方便!
余红梅揉一把余红兰稀疏的黄毛,戴好围巾帽子,这才往外走。
只剩二姐看着她,余红兰有点尴尬,干巴巴的解释。
“二姐,我知道大姐有事才不跟着去的。”
余红霞忍俊不禁,拉着余红兰的手。
“走,二姐给你找你三哥的宝贝!”
余红旗有很多小人书,好些破破烂烂,缺东少西,还有明显是从不同的书上掉下来,重新装订的。
“喏,这都是红旗从废品站淘来的,他还靠这些租出去换别家孩子零花钱呢!”
余红兰没有经商头脑,但是羡慕有财商的人。
“三哥有钱?”
余红霞笑。
“咱家要说谁有钱,除了上班的两个哥哥还有管家的大姐,那就是老三最有钱了。”
余红兰茫然。
“你跟三姐也有钱吗?”
余红霞想当然的点头。
“有啊,妈在的时候每月都会给我们零花钱,哥哥发工资了也会给我们一些,你没有吗?”
“我应该有吗?”
余红兰搜肠刮肚,她似乎真没有!
这不公平!
“也对,你是没有,咱妈说孩子过了八岁才能拿钱,你今年才八岁,还没开始领零花钱呢,不过你想吃啥玩啥,哥哥姐姐都给你买。”
余红兰开始期盼今年赶紧过去,明年她就有零花钱领了,也不知道大姐给不给她发。
被余红兰惦记的余红梅此时正顶着寒风往医院走。
大冬天的,人们非必要不外出,又不是上班的点儿,路上人烟稀少,都跟余红梅差不多,缩着脖子,行色匆匆。
大街上充斥着煤炭没有充分燃烧的味道,各家费尽心思想法子取暖,走在外头,寒风很快就能把衣服吹透了,从外冷到内。
余红梅好不容易走到市医院,母亲在的时候,这个医院她几乎每星期都要来一两次,母亲走后,医院依旧忙碌,她也很久没来了。
直奔二楼工会办公室,朱秀芳是工会副主任,也是母亲在世时的朋友。
说是朋友,其实也就是互相吹捧的同事,工会需要医生配合工作,医术救人,医生需要工会在各种福利待遇上抬抬手。
余红梅有这个清晰的认知,才不会对朱秀芳有更高的期盼,而是客客气气的拎着礼物进门。
“哎哟,这是丁大夫家的大丫头红梅吧?”
“还真是,红梅来了!”
“呀,红梅快进来坐,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余红梅淡淡的笑,笑容里透出一缕伤感来。
“赵大姨,王叔叔,李大姐!”
余红梅挨个打招呼,谢了人家的热情,应付一番他们对丁大夫的缅怀,配合着伤感……
寒暄过后,余红梅才跟各位长辈打招呼。
“我找秀芳姨说点事儿,大姨叔叔大姐你们先忙。”
朱秀芳是副主任,有单独的办公室,闻言忙把余红梅往办公室带。
“前段时间我听其他人说你家老幺病了,好些没?”
余红梅点头。
“兰兰都已经好多了,今儿还闹着要跟我一起出来,我看外头死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