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喘气儿的余红兰大无语:感谢来自三哥不走心的关怀!
不过悬着的心也放了一半,她倒是知道,草木灰又叫百草霜,是天然的消炎杀菌药,好过伤口暴露,得破伤风!
余红梅抱着余红兰,看向两个哥哥。
“大哥二哥,你俩骑车,红旗红星坐前面,我抱着兰兰背着包袱坐后面,红霞你也背个包袱,坐二哥车后头。”
哥哥妹妹们俨然把余红梅当主心骨,余红梅也是个能耐人,刚刚这么一分,用不着的,都分给村里人,卖个好。
剩下用得上的值钱的,刚好用床单打了几个巨大的包袱,两辆自行车,挂的满满当当。
得亏这年头用料扎实,大金鹿,大凤凰,都是载重王。
尤其是凤凰,永久,这两个牌子的二八大杠是邮差上山下乡送包裹邮件的首选,车架结实,枝条粗壮,一辆车载重千八百斤,完全不在话下。
这会儿,青砖黛瓦的大宅院屋顶上象征主家威严的雕瓦都被砸碎了,老余家老少三代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像是雷暴雨过后的癞蛤蟆,头皮上,刮刀从中间开了一条路,露出头皮,余张氏和娘家侄女张呲花龇着龅牙,在风中凌乱。
红梅背着包袱抱着幼妹余红兰,跳上自行车,还不住的回头跟村里人挥手告别。
这一战,余家姐弟完胜。
“大姐,我跟二姐……”
“闭嘴,隔墙有耳,回家再说!”
余红梅不给前座的余红星说话的机会,低头一遍一遍摸余红兰的脑门,查看伤口。
余红兰看着灰白的天空,被年轻女孩儿抱着温柔抚摸,整个人飘飘然,像是躺在云彩上头。
余红梅心疼又气恼,忍不住埋怨小妹。
“你这丫头,跟你说了不要往前冲,万事有哥哥姐姐,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小萝卜头,你看看,这伤的,早知道不带你来!”
余红梅叹气一声,她知道说不带余红兰,只是说说而已,他们七个必须到齐,而且要示弱,就必须要女人和小孩上,所以她早就跟两个哥哥说好,让他们别太要强,站远一点,降低存在感。
这会儿忍不住担忧。
“大哥二哥,我们经过镇上卫生院停一下,小妹的伤,得让医生看看,重新包扎一下。”
“好!”
余红军余红兵两兄弟蹬的更用力,调转车头往不远处已经可以看见的卫生院驶去。
冲洗掉草木灰,卫生院医生仔细观察伤口,也没有更好的检查手段,只给重新消毒,又上了一种黄色的消炎止血药粉,还拿出一个白色蓝边的搪瓷铁盒子。
余红兰一脸新奇的盯着看。
医生倒一碗开水,打开铁盒子,就取出一管玻璃注射器,不断抽取开水消毒,又把针头也用镊子夹了丢进开水碗里消毒。
余红兰一个激灵。
“这是干什么?”
医生撩起眼皮,看一眼小屁孩,难得愿意解释一句。
“给你打一针破伤风针!”
余红兰整个人都要跳起来,捂着屁股。
“我不要打针,我不打……”
然而她这个小虾米的动作早在大姐余红梅的预判中,整个人被禁锢住,余红梅一巴掌轻轻拍在她的屁股上。
“老实点,从小就怕打针,有什么的?谁让你没眼力见往前冲的?不打针伤口害了谁伺候你……”
余红梅嘴里唠叨着,手里一刻不停,摁住余红兰的小身板就扒了她的大棉裤。
可怜一辈子没打过屁股针的余红兰,又羞又恼,无奈力量有限,反抗无效,腿也被大姐双腿夹住,脑袋倒吊着趴在大姐的大腿上,杀猪一样哀嚎,一针扎进屁股里……
余红兰也识时务,知道这年头屁股针危害大,一个不注意,瘫了都有可能,赶紧挣扎扭头要看。
“医生,慢点推药慢点推药,大姐你给我挠挠,呜呜呜,慢点慢点,我腿疼……”
屁股针没打过,胳膊上的预防针还是打过的,余红兰知道慢点推药,边打边挠周围皮肤,可以预防打针之后的肿块,减少副作用。
医生也少见这么识时务的孩子,忍不住哈哈笑着,按照余红兰的要求,给慢推。
一针打完,余红兰喊的嗓子疼,她的腿都不敢落地了,呜呜抽泣。
余红梅熟稔的掐着她的腋下,一把将她抱起来,让大哥付钱。
医生接过钱就往桌子抽屉里一丢,里面全是各种毛票子。
余红兰再也没心思观察这年头的卫生院了,趴在大姐肩头,小声抽噎。
屁股服的姿势。
余红梅见大哥付钱了,顺着余红兰的意思,胳膊往下抱了抱,将大部分重量都放在肩膀上,自己整个人向后仰,加上背上的大包袱,整个头重脚轻,但是走起路稳稳当当。
岐山大队离市里不远,两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