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地主一把年纪不会照顾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后,当然事事以老儿子为先。
余张氏光喂奶就喂了三年,等老幺必须要去私塾开蒙了,打土豪分田地的来了,地主没了!
余张氏一个典妾,连大户人家的奴婢都不如,带着一个鼻涕娃,什么成分田地的她不懂,又哭喊着说是被迫,孩子不是地主的,总之闹腾的厉害,没人管她,她就在余地主家住下了。
刚好前头丈夫余三喜跟大儿子没了,小儿子饿死了,老二跑出去参军,也没影了。
余张氏就这么成了地主家的当家夫人,说起来,这房子还是打土豪时候的漏网之鱼。
余红梅站出来把后面的消息补齐。
“我父亲在战区认识我那当医生的母亲,解放后我母亲在市医院工作,我父亲奔赴前线,四处打仗,我这个奶奶又蹦出来,摘取革命胜利的果实,搜刮我们姊妹的口粮,养活地主家的狗崽子!”
“你说谁是地主家狗崽子~”
余张氏把老儿子当心肝肉,岂能允许余红梅泼脏水!
刚跳起来,被两个小兵按住。
余红梅怒指躲在余张氏身后的精瘦男人。
“还不就是我这个便宜小叔余恒昌!你们欺负我家爹妈没了,把我两个妹妹带来乡下当丫鬟使唤。
红霞红星,说说你们每天都怎么过的!”
红霞年纪大一些先说,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我们天不亮就要起来烧热水,烧早饭,喂猪喂鸡,不能发出动静影响正房主家睡觉。
等太阳出来,我跟妹妹要跪在门口喊老爷夫人老夫人用早膳了!
伺候洗漱得半跪着,痰盂要跪下捧着举过头顶,主家吃饭我们要伺候碗筷,主家吃剩的我跟三妹才能吃。”
余红星就是红霞口中的三妹,跟着描补。
“老爷家小少爷有时候不让我吃饭,要等狗吃剩下才轮到我!”
余红霞点头表示没错。
“老夫人每天晚上要我跟妹妹伺候洗脚捶背捏腿。”
余红星像是想到什么,哭着抱大姐余红梅的大腿。
“大姐,我想回家,老夫人不许我们自称我,要自称奴婢,奴才,还要给小少爷当狗骑,小少爷用鞭子抽我,大姐,我想回家!”
说着余红星撸起袖子,给众人看她瘦弱的胳膊上,全是青紫痕迹。
哪怕见识过地主家磋磨奴才的老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余张氏气的吐血。
“放狗屁,我没有!”
余红梅抱着红霞和红星,哭的悲痛欲绝。
“你没有,我二妹三妹才十多岁的孩子,自己编排的不成?
我们姐妹没法活了,奶奶,我父亲也是你生的,今天他的孩子被你逼的没活路了,我们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说着她转头去找刚刚被余恒昌家小儿子推了一把的红兰,见红兰精神抖擞的跟她目光对视,忍不住瞪一眼红兰。
余红兰心里一个激灵,难不成自己外来鬼魂占据他们妹妹身体的事儿被看穿了?
想到这,余红兰忍不住心虚,眼神迷离,摸着脑袋上的伤,头又开始痛了。
余红梅心下满意这个最小的妹妹上道,继续哭诉。
“兰兰,我们最小的妹妹已经被地主家的小少爷打的快死了,兰兰别怕,等等哥哥姐姐们,我们这就来陪你!”
说着又把手里的麻绳往地主家门房上扔。
村里婶娘奶奶们吓的纷纷伸手去拦,抱住余红梅几个,‘乖啊肉啊使不得啊’的叫唤。
余红兰一脸懵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大姐在作戏??
不确定,再看看!
婶娘奶奶们阻拦不算什么,余红梅终于等到了她盼望的人。
小青年中几位女孩子拨开人群,挤到余红梅面前,有人拉着有人劝着,还有人恨铁不成钢。
“我们贫农早就当家做主,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你这个软弱无能的女人,就知道寻死觅活,那是你哪门子奶奶,那是封建余,孽,人人喊打的狗崽子,都怪这个村大队长工作不到位,这才让这些黑五类藏在群众里,窃取胜利果实,你们姐妹要硬气,要打倒狗崽子!”
“就是,打倒狗崽子!”
小战士们群起激昂。
“打倒狗崽子,打倒狗崽子!”
余红梅抹泪。
“他们住的是地主家的大宅院,我父亲贫农出身,从小被地主家压榨,我爷爷是余地主家的佃户,余地主和我奶奶狼狈为奸,专门针对我家,提高佃租,我爷爷还有嫡亲的大伯小叔就是这么被饿死的,我们不敢!”
“你们不敢,我们敢!”
“领袖说了,舍下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伟大的无产阶级战士们,打倒这些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