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瞧见那人的状况时,曲凌行心头便是一沉。
“请大夫!快请大夫啊!”
曲凌行的声音刚传出来,就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上前来。
“我是六合堂的大夫!”
曲凌行将人抱出来,放在路边上。
老者快步上前,在伤者面前蹲下了身子,查看那人的伤口。
颜七柒在瞧见那人的伤处之时,就惊觉不好。
【这人情况怕是不太好。】
果然见老者悲悯地摇了摇头,“大人,这人已经死了。”
房梁砸下来的时候,正巧砸在他脑袋上。
他那脑袋都被砸碎了一半,哪里还能有命在。
“幺儿啊,我的儿!”
一位老妇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扑在尸体上就开始嚎啕痛哭。
“我的儿,我的儿啊!”
老妇哭得身体不住地颤抖,连带着在这里的所有人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娘!”
一位身穿白衣,头戴白花的女子脸上也挂着泪,去搀扶那老妇。
“娘,咱们先将小叔带回去吧。”
老妇依旧痛哭,好像神魂都被小儿子的遇难身亡给带走了一般。
忽然,老妇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已死的小儿子身上,但整个人却仍然在抽泣着。
“娘!娘!娘!”
女子顿时急呼出声,跪在地上去扶老妇。
“娘,娘您别吓我呀,娘!娘,您醒醒!您醒醒啊!”
女子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用力地拉扯着老妇的身子。
但是老妇身子疲软,她才将人拉起来,人就又软软地倒了下去。
“陈家是怎么了,去年才没了大儿子,今年小儿子又没了。”
“留下这寡母和寡妇,两个能撑起门楣的都没有了,让这娘俩怎么活呀?!”
“谁说不是,这老天爷怎么专门挑可怜人欺负啊!”
“人是在酒楼被砸死的,杜老板,你得给个说法呀!”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紧接着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了杜仲书。
杜仲书手脚一阵发麻,他就是个做生意的,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见众人都让他给个说法,他也苦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事儿和我没有关系啊!”
“人是在你的酒楼被砸死的,你还说和你没关系?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四个字一出,杜仲书就彻底麻木了,“真不是我呀,谁来帮帮我啊,我冤枉啊!”
“对!”杜仲书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谁能帮帮我,我给他五两,不,十两,十两黄金!”
听到十两黄金,不少人都起了兴致。
但大家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这钱自己没本事拿,便也没有掺和。
倒是颜七柒心中一动,“我来、我来!”
【有钱好办事!】
“诶!”
杜仲书先是激动地应了一声,待发现来人竟然是个不过六岁多的小姑娘时,又苦了脸,“小丫头,我这已经这样了,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成吗?!”
“我没有!”颜七柒咬了咬牙,“我真的有办法找到酒楼坍塌的原因。”
【不听小孩言,吃亏在眼前。】
曲凌行闻言走过来,“小七,你有办法?!”
“嗯。”颜七柒镇定点头,指着那一堆废墟,“酒楼是朝着右前方倒塌的,也就是说右前方的支撑出了问题,仔细找找,很快就能找到的。”
杜仲书听见这话,眨巴了一下眼睛,连忙凑了过来,摆出一张恭维的笑脸。
“诶哟姑娘,是小老儿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你可一定要帮我证明清白呀!”
颜七柒看了他一眼,“我会找到酒楼坍塌的原因,至于你是不是清白的,还要等县令大人定夺。”
“行行行!”杜仲书连连点头,忙不迭答应,“有劳姑娘了,有劳姑娘了!”
“要快一点。”曲凌行又交代了一句,“这酒楼倒塌下来断裂的石头木板之类的,已经堵住了路,得尽快清理出来。”
“大人直接让人来清理就行了。”颜七柒像是完全没有被困扰到一般,“我们可以同时进行。”
随着吴拘带着衙门的人清理现场,颜七柒这里的线索也更加明朗了。
她站在一根柱子前,打量了好半天,终于笃定地点了点头。
“快来人,快!”
吴拘像是发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一般,喊声都变了调子。
“大人,您看!”
吴拘引着匆忙过来的曲凌行进入围栏之中。
这附近一带,因为刚才的发现,已经禁止通行,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