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由他们完成。
苏黎歌后退了几步,站到石凳边上。趁着他们商量如何搬动尸体的时间,她又打量起四周。天已全亮,虽还是比平常暗,但光线较之先前也好了许多,把四周照得更加清晰。
秦扬风和薛晨两人一人头一人脚,小心翼翼搬起尸体,沈束则站在尸体旁边协助着。
三个人协力将尸体往里面搬去,苏黎歌却忽然蹲到了石凳旁边。
石凳旁的缝隙里有个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伸出手,拈起了一颗紫黑色小果。那果子小巧可爱,和摘回的乌饭子及野生树莓十分相似,看着可口诱人,但苏黎歌知道,这小东西是死神的糖果。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正站在赵铭安尸首旁的沈束。
他的目光恰巧望来,落在她手中拈着的小果子上。
平静无澜的眼神有瞬间错愕,他倏地盯向苏黎歌的眼,错愕的目光中又添上些慌乱。
……
前脚他们才将赵铭安的尸体搬进他自己屋里,后脚天上就下起倾盆大雨。
岛上狂风大作,天沉得像要塌下,“哗哗”的海浪拍岸声不断传来。这样的天气下,现场所有的证物都会被雨水冲刷得干净,他们将找不到什么可用信息。
死亡阴影笼来,比前几次的冲击都更加剧烈。一个人失踪,一个人死亡,谁也不知道下个受害者会是谁。沉重的恐慌压得所有人都透不过气,脸色一个比一个沉重。
赵铭安的尸体被放在床上,为了防止尸体捂在被里加还腐烂,他们把窗帘拆下后盖在了他身上。随后他们又仔细搜索了赵铭安的屋子,只在他屋子里找到喝空的矿泉水瓶子和空的饼干袋,赵铭安所有的应急食品都已经被他自己吃完了。
除此之外,他们一无所获。
搜索完屋子,他们退到房间外,将房门关上。雨下得非常大,斜打在门外的众人身上,没两秒就将人的手臂打湿,几人便全都挤进了安凌的屋子。
“岛上天气湿热,尸体会很快腐烂,如果我们不尽快找到凶手,马上离开海岛,就要先想办法把他埋了。”秦扬风双臂环胸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沉声道。
严小荞在脑袋里联系了一番,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冲到门口大吐起来。薛晨忙跟上去拍着她的后背景轻声安慰着。许荔香歪在床上,似乎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沈束,赵铭安的死因,是不是因为中毒?”苏黎歌忽然开口问道。
沈束猛地抬头,道:“没有外伤,他脸部表情疑似因为死前产生幻觉所致,口中有残留的植物汁液,很有可能是中毒。但是目前无法解剖验尸,因此不能肯定是否还有其它内伤导致死亡。”
“你有发现?”秦扬风转头问苏黎歌。
“暂时没有。”她冷冷盯着沈束,并没多说什么。
“那就说说昨晚每个人最后一次见到赵铭安是什么时间吧。”秦扬风靠在了墙上,望向众人。
“我先说。昨晚最后一次见到赵铭安,是在他和阿香、小荞的争执中。”苏黎歌先开了口。
昨晚赵铭安和许荔香、严小荞因为兔子而起了争执后,他甩下那句话后就匆匆离开,自已进了屋子,直到他们清理完天井,将火堆熄灭,赵铭安都没再出现过。
一直到清晨她起床撞见赵铭安的尸体,这过程中她再也没见过赵铭安。
“我和黎歌一直呆在一起,和她一样。”秦扬风面无表情地简单道。
“我也没见过。昨天晚上我先在小荞屋里陪了她和阿香一会,才回自己屋,中间没有见过赵铭安。”薛晨跟着说道。
从安凌失踪开始,许荔香就睡在了严小荞房中。
沈束也摇了头,道:“我回屋后也没再见过他。”
“我……我见过……”许荔香突然虚弱地抬了头,她呼息有些重,似乎正在强忍某种痛苦,双手都捧在大肚上。
所有人都望去。
“不,应该是我听到过他和沈束争执的声音。”许荔香顺顺气,慢慢说了起来。
孕妇因为子宫增大挤压到膀/胱,因此会出现尿/频的情况,然而由于恐惧,许荔香每晚都会憋着尿/意不起夜。昨晚她实在忍不住,本想叫严小荞陪自己上厕所,但严小荞睡得沉,许荔香叫不醒她,也不没好意思叫,就自己壮着胆子出了屋。
“我走到厕所附近时,就听到有人在厨房废墟中争执。天很黑,我看不清是谁,他们声音很小,我只能听到一点点,声音很像是赵铭安和刘文修。赵铭安似乎在威胁一休,一会说回了城就要他把钱都还清,一会说是他把大家弄到岛上来;一休很生气,就说赵铭安杀了童童……”她说着说着蜷曲了膝盖,恐惧浮上面容。
苏黎歌见状走到她身边,轻抚着她的背道:“别急,慢慢说。”
“其实我没听到太多,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本想靠近点,结果一不留神踢到石头引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