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她根本就不想吃鸡。他们简单地热了热中午的剩饭剩菜吃了后,各自洗漱准备上楼休息。许爸劝许妈先吃饭,许妈将桌上的碗挥到了地上。许爸正要接着劝,许多突然叫了一声,往许宁的身上倒下。她刚才眼前一阵黑朦,天旋地转。亏得许婧跟许宁都站在许多的身后扶住了她,否则她就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许爸吓得不轻,许妈也惊慌失色。两人赶紧过来,扶着女儿躺下,一晚上都守在边上没敢合眼,生怕夜里发生什么措手不及。
许婧跟许宁两人都没睡好。许宁偷偷问许婧:“二姐耳朵不会聋了吧,爱迪生就是被一耳光打的耳朵聋了。”
许婧也心神不宁。她原本还带了本言情小说准备偷偷看,这回她咬咬牙,直接将小说塞到书包的最底下。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一家凭什么看不起他们,不就是他们家穷嘛!有什么了不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是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许多夜里吐过两回,最后呕出来的是胃液。她怀疑自己是轻度脑震荡,所有临床症状都符合。许妈在边上一会儿哭一会儿骂,许多完全不想搭理,连许爸在内。
她这会儿突然想起来小学四年级有一天晚上,她生病了。那时候她跟许婧住在楼下房间,父母都住楼上。她病的浑身没力气,感觉快要死了。她那时候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哭着喊爸妈,一开始是喊妈妈,后来就一直喊爸爸,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父母才下来。她那时候整个人病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爸爸还笑嘻嘻地跟她讲:“你昨晚是不是说了一夜的梦话,老喊我来着。”
许多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本来以为父母没有下楼来看她,只是因为没听到而已。
就是这样,父母也没送她去医院。许多在家躺了一天,第二天去上学连背书包的力气也没有,还是姐姐送她进的教室。
想起来好想哭。往事从不如烟,所有的一切都会留下印记,唯有时光去消磨淡忘。
周炳额头上的脓包据说是他小学毕业那年暑假生了场怪病,他妈带他去看了个很有名的中医,开了一堆草药。医生就叮嘱他喝药时要忌口,不能吃发物。周炳爸爸去扬州出差,带了当地挺有名的盐水鹅回来,他没能抵御住食物的诱惑,吃了,然后额头上就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脓包。
这些脓包触目惊心到什么程度呢?许多初中毕业就没再见过周炳了,可她直到大三上中医学课都还记得他那张脸。富有求知精神的许多特意跑去问教他们的中医学教授,周炳脸上的脓包真的是吃发物弄出来的吗?结果那位祖上从宋朝起就是太医的教授非常肯定:“绝对不是。”于是周炳额头上的脓包就成了许多心中的不解之谜。
现在再次看到,许多好想拉他去医院检查,满足她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许多这么不时偷瞄他一眼然后快要被他察觉时就挪开视线(其实是她不忍直视)的行为,给了周炳非常大的心理压力。他跟曹玮玩得好,经常一起打篮球,朋友妻不可欺,他可不能撬兄弟墙角。不过吴雅丽也不错啊,挺好看的,而且是她主动看上曹玮的,曹玮找她当女朋友也蛮好的。他想着想着就心猿意马起来,忍不住频频转头看一眼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