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地发现,要开学了啊。连躲都躲不了了。
于是他兴奋地开始收拾为开学准备的东西,这个是给多多的,这个也是给多多的。杂七杂八收拾了一大堆,心里头满足的不行,真是富有成就感。
本地的传统,正月十三就上灯了。不过许家姐弟都没有那天去看。许婧是当天正好去学校有事,直接住校了。许多跟许宁却是参加了外校远足社牵头的“走百病”活动,可以到时候再看花灯。
正月十六这天,趁着看花灯的人较前少了些,花灯又还没有撤掉的时候;远足社跟民俗社联合举办的“走百病”正式开始了。
所谓走百病,通俗点儿讲就是绕城走,当然这个城指古城墙为界限的内城。要真是绕着全城走,直接就把大家给走趴下了。
远足社的宗旨就是徒步。许多参加过他们组织的好几次活动,徒步爬过山,徒步去过郊县的老街。反正只要是欢快地走路就好。
远足社的社团口号是“行走的力量”。许多每次见了都会有种穿越感,怀疑陈坤这时候就搞这个公益活动了?没可能吧,厂花这时候刚成名没多久,拿得出手的作品好像只有一部《像风像雨又像雾》。《金粉世家》还没出来呢。
陈曦听她嘀嘀咕咕说什么“厂花”的时候就有些奇怪。这姑娘又陷进她稀奇古怪的世界里头去了。很多时候,他都想偷偷扫描一下她的脑子,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曾经就这个话题跟家中从事心理学研究的长辈讨论过,什么情况下孩子会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长辈提出的一个可能性:因为这个孩子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足够的关爱和重视。
陈曦当时听了就有些心疼。当你的潜意识里怜惜一个人时,那么他(她)处处你都觉得需要照顾。
他看着少女蹦蹦跳跳的从楼梯口跳出来,跑到他面前,笑嘻嘻地推着他往外面走:“等急了吧。不好意思啊,我临出门时突然不记得把钥匙放在哪儿了。”
陈曦笑着捏了下她的脸:“你啊你。”
他不好意思这等待的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他是如何的望眼欲穿。连传达室的大爷都看不下去,招呼他直接上去找人。
陈曦诡异地觉得自己一定要冷静,要矜持,不能再那么急吼吼的,坚持等在楼下了。
两人笑嘻嘻地到了学校。今天算是开学第一天,发了书,打扫了教室卫生。参加“走百病”活动的学生已经来了不少。远足社的社员正在给大家按照年级编队,防止有学生走散了不安全。
许多看到许宁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走过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许宁却有点儿失望。他不记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姐姐就不再摸他的头了。有时候他看到二姐开玩笑时摸陈曦的头,他都忍不住羡慕。
许多比划了一下弟弟的个子,感觉弟弟大概也要抽条子了,现在有飞速生长的趋势了。
陈曦走过来跟许宁打招呼,问了几句关于过年啊学习啊之类的事情。
等到社员过来分组时,两边自然就分开了。许多叮嘱弟弟路上小心,今天街上人多,碰到扒手的概率也高,千万要留心。
许宁高兴了一点儿。二姐还是在乎他的。她只是没办法继续跟母亲呆在同一个屋檐下了而已。
陈曦拖着许多往队伍里头走。他笑着跟她说:“为什么我总觉得许宁看我的眼神,跟你看达子有的一拼啊。”
话说出口,陈曦就知道坏了。果不其然,许多立刻炸毛了,非常严肃认真地强调:“那不一样!”
不准坏人拐走姐姐,就是不准!
话说今年过年达子没出现啊。她都觉得不习惯了,达子啥时候不想着冒头刷存在感了。
许多心中鄙夷:哼,就知道靠不住。这点儿小小的挫折都承受不起,还想拐走她姐姐,休想!
陈曦立刻哄她:“对对对,那就是坏人。”
没有人是不渴慕母爱的。那位母亲提供不了母爱给多多,她的小姑娘只能从姐姐身上寻找类似的代替。
陈曦笑了下,又摸了摸她的头。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跟着队伍往前面走。三三两两的,基本上都是情侣或者好朋友小团体。
走到城墙下面的时候,陈曦突然问许多:“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
许多虽然走的有点儿后背发烫了,还是摇了摇头:“不要,还好啦。”她总是害怕陈曦的腿会承受不住,她可不轻。
陈曦却摸了下她的额头,笑道:“上来吧,我想背你了。”
许多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张望了一下四周。陈曦已经摆好了姿势,一再催促她。
她心一横,抱住了对方的脖子,小小声地嘟囔:“做好思想准备啊,我过年长了好多肉。”
陈曦笑着将她背起来,还故意颠了颠:“有吗?一点儿都没发现,这么轻。还要再多吃点儿。”
许多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