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焦急地想看清姐姐的脸:“姐,你怎么了?”
许婧捂住脸,死活不肯让弟弟看。比起这一巴掌,她妈说的话更让她心痛。她怎么可以用这么恶毒的话来说自己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当一位母亲?!
许妈怔怔的,一屁股又瘫倒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哭。
许多木然地看着母亲。
上辈子她妈似乎没学会这一招,还曾经嘲笑这么做的人都是“无知无识的农村老妇女”。要是她妈能看到上辈子的情况的话,肯定会更恨她吧。都是她这个搅家精。
陈曦在门里尴尬极了,他背对着门口,双手捂住耳朵,想竭力保存住许多摇摇欲坠却坚持着始终不愿意放弃的自尊。
许爸回到家,看到就是这样不堪入目的场景。他的厌恶膨胀到了极点,这个人,这个蓬头垢面在地上打滚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他不堪忍受地阖了一下眼睛。
许妈还在声嘶力竭地诉说她这么多年为丈夫,为儿女,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许多想起了党支部开会,支部书记带领他们学习文件时说的话,功过不能相抵消。功是功,过是过。有过错不能以犯错的人劳苦功高糊弄过去。
女人最大的功绩是什么?生孩子呗!她还把三个孩子全头全尾养这么大了,一个都没夭折哦!完全可以歌功颂德了!
许妈的逻辑思维从来都是混乱的。
许多默默地想,其实她上辈子真像她妈,平常装五装六的,真碰上事儿却不知所措。
唯一的差别在于,她会将过错放在自己身上,想办法承担。而她妈则会直接将责任推给她认为可以肆意掌控的丈夫跟儿女。
许多平静地看了眼父亲,声音淡漠地没有一点儿身为家中小女儿该有的孺慕之情:“既然妈妈觉得我的存在毁了她的生活,我离开。家庭之中,父母的重要性远大于儿女。你们不需要为了枝叶舍弃主干。”
许爸愣住了,连忙劝二女儿:“多多,别说傻话。你才多大,能去哪儿。”
许多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母亲:“我知道你恨我。在你心中,其实从来不希望我过的好。我对你而言,更加像你的小时候。我要是过的好了,那你小时候受的那么多罪岂不是成了笑话。
你不愿意承认你不被你家人喜爱,所以你要竭力证明那些忽视乃至虐待都是正常的。你将这些复制到我身上,一步一步,都是为了证明,你过往直到现在的生活都是正常的。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努力想要让你看清。那是不对的,对你,对我们全家都不公平。可是你从来都捏着鼻子哄眼睛,非得抱着错误的想法不放手。
天助自助者,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所有姓许的人,我们再想帮你都无能为力。
别扔。花瓶砸过来,这一家子不会再有任何人承认你的身份。
当妈的又怎么样?你能够耀武扬威不过是因为我们尊重你母亲的身份。逼的未成年的三个孩子都不愿意认你,你以为你很光荣嚒。
你也别想着打我。要真动起手来,你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无论是体力还是心智。”
许妈被气得“呼呼”直喘粗气。她心头一阵冰凉。这个孽障这样跟当妈的说话,无论丈夫还是另外两个孩子,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训斥她这个不孝女。
许多眼前发黑,她死死抓住了门把手才能够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猛的吸了口气,缓过那阵心慌,继续说下去:“妈,跟你说这些话。我根本不指望你能听进去。在你眼中,人分成两种:能伤害你的跟不能伤害你的。前者是强者,你信服甚至屈服。后者是弱者,你掌控乃至奴役。
爱你意味着弱点,成为了你有恃无恐的依仗。
纵使你恨我,我依然并不恨你。我只可怜你,因为你的可笑可悲。你继续这样下来,只会逼着所有人都离你远远。”
许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破口大骂:“你能耐了,你了不起了!你怎么不上天啊!”
许多苦笑:“我要真能耐就不会搞成这样。”
许爸呵斥了妻子,许妈又要寻死觅活。
许多冷笑:“你要真有这颗心,先去你那好朋友家里闹吧。有能耐把赔偿款闹回来啊!你要真有这份血性,我敬你还有个当妈的样儿。别以为你寻死觅活一回,这五万块钱我们就会替你兜着。你做梦!赔钱!没钱自己想办法去。”
许妈扯着头发哭。她有什么办法。小王一口咬定电脑是她打开了给小孩玩的,她儿子可没吵着要玩。还说什么那么破的电脑,她儿子一点儿也不稀罕。
许爸听完了妻子抽抽噎噎的哭诉,强忍着厌恶带着妻子出门找姓王的女人去。闯了祸一句话不知道就完了?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事。
王姨带着儿子在当地的教会组织里头玩。这位王姨的身份是教会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