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歆,去让人帮我准备水,我想沐浴。”
阮歆尘愣愣的点头,还第一次有人这么喊她呢。
他们都叫她小尘,歆尘,他是唯一一个叫她阿歆的。
她感觉自己脸颊发烫,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
阮歆尘忙从梳妆台上跳下来,趁着去外头叫人逃离现场。
……
叫了下人给楚玄澈送热水,十几个下人一人提着一桶热水进了浴室,将那浴桶填满。
她眼看差不多了,才通知楚玄澈。
“世子,可以洗了。”
楚玄澈从卧室进入浴室,阮歆尘一抬眼就看到了他。
他穿着贴身的里衣,微微敞开着,半个胸膛就露在外面。
漆黑的头发长至腿弯,像黑色的瀑布倾泻而下。
他的发质很好,满头乌发黑得发亮,有丝绸的质感。
黑发衬得他皮肤雪白,晶莹剔透,好看得似落入凡尘的谪仙。
阮歆尘暗自咽了口唾沫,低下头去捡起水瓢掩饰尴尬。
“给你放这里了,你洗吧,我出去了。”
“去哪儿?”
“不去哪儿,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说完,她逃也似的离开了。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坐在外面,反复的告诉自己这些话,才逐渐平静下来。
没过多久,彩玉回来了。
手里拿着书信,还有烤好的红薯。
“小姐,您喜欢的烤红薯。”
“彩玉,辛苦了。”
“还有您的信,是小公子托我带回来的。”
“子奕?”
彩玉点点头。
“他现在在家吗?”
“在的,现在下雪了,学堂放了假,前几日小公子就回来了。”
“好,你去休息吧。”
彩玉听到了浴室里的水声,压低了声音问:“世子在里头?”
阮歆尘点点头。
彩玉识趣的离开了。
阮歆尘打开信封看了看,果然是阮子奕的笔迹。
阮子奕也就比她小两岁,十四岁的少年,看得出笔力还比较稚嫩,但写的话满满的温情。
没有立刻问她过得好不好,而是先和她说了书院的事,获得了夫子的夸赞。
曾读到某才女的诗,又不禁想到家中姐姐。
姐姐早慧,若非困于囹圄般的后宅,定也是人中龙凤,没准儿也能名留青史。
这厚厚的课本上,定也有姐姐的一席之地。
阮歆尘都看乐了。
偶尔她会小露一首,仿写几句古人的诗句装逼,把阮子奕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有大才,可惜身为女子,被困于后宅,才无法施展才能。
阮歆尘都看笑了,一个没控制好笑出声。
然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阮歆尘急忙闭了嘴,继续往下看。
他说完这些,才又问到她好不好,问她过几日家里吃年饭要不要回去等等。
要不要回去这事儿吧,她其实无所谓。
要是阮家派人来请了,恭王妃大抵是要安排她和世子一起去的,那她肯定去呀。
如果不让人来请,她才不会主动去。
刚把信收起来,楚玄澈就从浴室出来了。
“在看什么?”
阮歆尘转头就看到他。
他披着丝绸做的袍子,胸前露出大片肌肤,因被热水浸泡而泛着粉红色。
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水滴成了小溪。
阮歆尘沉下脸来,把信放在一边,急忙拿过一条大毛巾给他擦水,嘴里抱怨道:“滴水的头发也不知拿帕子裹一下。”
这大冷天的,脑子没点儿毛病不能穿这样出来。
楚玄澈默默的看了一眼那信封,道:“阮子奕给你写的信?”
阮歆尘一边擦水一边回,“是啊,他问我阮家吃年饭回不回去。”
“那你回去吗?”
“看情况吧,要是有人来请就回,没人来请就算了。”
“你不是不喜欢那一家人吗?为何还要回。”
阮歆尘一怔,手上的活儿停了一下,“不喜欢是一回事,但人是群居动物,不能只顾着自己。既然生活在这个圈子里,自然要守这个圈子的规矩,不能给家留下话柄,说咱们恭王府不懂礼数。”
“呵,我才不在乎。”他嘲讽道。
阮歆尘心想你是不在乎,可是王爷王妃呢?
反正她想好了,要是王妃让她去就去。
“你坐到炉子边上去,我好好帮你弄。”
这会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