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似乎开始了风云变,雪似乎下得越来越密了,不过房间里异常温暖又安静,老人看了姜瓷几眼,慢慢地讲述:
上世纪六十年代,有一个大户人家,男的是金融家,家里有丰厚的产业,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后来,因为国内的形式,他搬去了海外,娶妻生子,他虽然读过很多书,但他的思想还是很传统,娶了门当户对的小姐,小姐端庄,娴雅,是富太太们的模样,小姐们争相学习的对象。
两个人结婚以后,一直很恩爱,一年后,夫人生下了孩子,生孩子的时候,羊水栓塞,夫人没保住,过世了。
孩子生了下来,外人都知道夫人生下的是一个女儿,也只知道一个女儿,可是这个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其实是一对双胞胎女儿。但是所有的人,都守口如瓶。
“双胞胎?”姜瓷非常诧异,大概因为自己也曾经怀过双胞胎吧,难免好奇。
老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姜瓷说的话,他继续:
之所以外人都以为家里只有一个孩子,是因为:这对双胞胎生下来的那一刻,后出来的那个孩子,也就是小女儿,得了小儿麻痹症,打针以后,腿脚都不能动了,她一直躺在阁楼上,她的父亲是一个很传统很好
面子的人,便没跟别人说他其实不是一个女儿,而是一对双胞胎。慢慢地,这个健康的女儿,长大了,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很受男孩子的关注,同样关注她的还有一家很大的电影公司。
“电影公司?”姜瓷又诧异,南锦屏也是电影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巧合?
老人还是照例没理会姜瓷,继续说:
渐渐地,在这个健康女儿的心中,也慢慢地忘记了,她还曾经有个妹妹躺在阁楼,因为平日里,去阁楼给妹妹送饭的,只是家里的一个老妇人。健康的女儿一直觉得,自己是父亲的独生女,父亲也对
她疼爱有加,从来不提起那个被遗忘了的孩子。我们总是对那个好的孩子越来越疼,对那个不怎么疼爱的孩子愈发疏远,时间久了,好像所有的人都忘了,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姜瓷叹了一口气,觉得那个躺在阁楼的女儿挺惨的。
“这是一本小说吗?”姜瓷忍不住问道。
老人没看她,又继续:
这一日,健康的女儿考完试,正好赶上她十八岁的生日,父亲给她召开了很盛大的生日聚会,很多的亲朋好友都来了,健康的女儿脸上笑得跟朵花一样,家里宾客满座,此刻,他们完全忘了
还有另外一个女儿,就算没忘,那个丢人现眼的女儿,显然也是不能出来的。老妇人去阁楼给小女儿送饭的时候,小女儿问,‘楼下在干什么?怎么这么热闹?’老妇人便说,‘今日是小姐的生日。’老妇人说完,就下楼了。
老妇人走后,这个小女儿忽然泪流满面,她紧紧地攥起了手掌,眼泪沿着眼角滑落,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如今,她早是家里的局外人,家里的小姐只有自己的姐姐。
她想起来,可是她起不来。这十八年里,唯一陪伴她的只有很多书,名人传记,悬疑探案故事,也看过很过复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