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受了欺负,回家照着你妈撒气,你什么东西啊,黎又春!”
郑红梅把门砸得当当响,整个屋子似乎都在颤抖。
又春说什么都不开。
“黎又春,你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砸了这儿!”郑红梅说着,竟似乎真的拿起什么东西砸门。
“咣咣咣——”
又春终于无法忍受,把门打开,“你吵够了没有?!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赚几个臭钱就能耐了!”郑红梅红着眼,瞪着儿子,然后从兜里拿出先前又春给他的钱,当着他的面,嚓嚓嚓将钱撕得粉碎,然后一把扔在了黎又春的脸上。
“我让你给我能。我让你能!我生你养你,拿你五百块钱,你就给我上脸了,还敢给我摔门。”郑红梅对着黎又春的脸,一巴掌呼过去。
她似打上瘾了一样,一巴掌又是一巴掌在黎又春身上乱拍。
黎又春终于无法忍受,一把将郑红梅推开。
“你闹够了没有!”
黎又春一米八多的大个头,推搡比他矮一头还多的郑红梅,使劲儿一推就推开了。
没曾想这下用力太猛,直接将郑红梅推倒在地上,又春自己都没想到,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郑红梅坐在地上,看着面含愧疚的儿子,四目相对,又春避开了母亲的注视,低下头,郑红梅火更旺了,她起身冲向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对着黎又春。
“我告诉你,黎又春,大不了一起死了,你这个态度对我,你想死是不是,想死是不是……”
又春突然就不愧疚了,他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同样的戏份,来一次或许可怖,多了就让人麻木了。
他对着郑红梅说,“妈,我不动,你砍吧。”
他闭上了眼睛。
郑红梅不可能真的砍死儿子。
在又春闭上眼睛的那瞬间,郑红梅无论如何也砍不下去。
“滚。”郑红梅大吼,“滚出去,从我眼前消失!”
又春看也没看母亲,直接进屋了。
黎大诚此时推着轮椅,慢悠悠出现在客厅。
看着满地的人民币碎片,他皱着眉,也没说话,推着轮椅,直接去了阳台。
郑红梅发完脾气后,就没事了。
她看着满地狼藉,又将自己亲手撕碎的钱币捡起来,一点一点黏了回去。
此时,她已经有些后悔了。
心道,自己这么大的人,和孩子置什么气。
又春在房间里呆了一天,中午饭也没吃。
到了晚上,郑红梅实在是坐不住了,咣咣咣又砸起儿子的房门,“你是不是想死了,有本事一辈子都不吃饭!”
黎大诚推着轮椅,见郑红梅疯狂砸儿子的门,已经把崭新的木门砸的坑坑洼洼,忍不住皱眉,“你闹了一天了,也该闹够了,他不想吃饭,你就别叫他了。”
郑红梅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对着黎大诚叫起来了,“都是你,要不是你惯得,看他能这样?!你有没有当爹的样子?!”
黎大诚怒极反笑,“我没有当爹的样子,你倒是有当妈的样子是不?你出去问问哪个当妈的动不动拿着刀子对着自己的儿子挥,郑红梅,你说这话,心虚不虚。”
郑红梅诡异的没有反驳丈夫,她似想起了什么垂下头,小声争辩,“我这不是也是为孩子好吗?”
家里古古怪怪的气氛,一直维持一中开学报到那天。
又春除了和郑红梅吵架的那天,没有出来吃饭,其余的时候,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和郑红梅,像是同时失忆一般,谁也没有提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但这不代表,这件事没有发生。
两个人更像是小心翼翼维系着这段脆弱的亲情。
纵然是亲母子,那天的事情,也不可能毫无芥蒂。
又春永远无法忘记,那天母亲对他挥动刀子的模样,同样,郑红梅也不可能忘记,儿子闭上眼时模样。
报道那天,又春知道自己的新班级,他还是一班,班主任还是魏老师。
班里的同学,只有极个别同学去了文科的重点班,剩下一半留在本班,另一半则按照名次排名,分到了二班。
当然,二班也是如此。
两个实验班的学生,都是一批老师教,只不过从本班,搬到了隔壁,虽然遗憾自己没有办法留在本班,但不过一墙之隔,和以前的同学说话还算方便。
选择文科的学生,就有些不爽了,今年一中文科成绩普遍偏低,没有达到实验班的标准,所以文科没有实验班,只有重点班。
从实验班落到重点班的学生,心里落差可想而知。
又春报道那天,看到很多家长拉着自己的孩子,围着班主任,希望可以转回实验班。
“哈喽,同桌!一段时间不见,又帅了!”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