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彩月再回来,就见她身后跟了红筝还有任念珠身边伺候的流星以及一个五十来岁的白胡子老头。
那老头腰间挂了一个医者出诊时常带的诊箱,想来就是勇毅侯府里的府医了。
一行人朝沈德宁行了礼,那老头便躬身上前,先是查看了下沈德宁的脸色,后又给她诊了脉。
又见他凑到沈德馨的脸前,将她的嘴巴微微挤开,右手扇动,带起轻风夹带着她嘴巴里的味道送至鼻息,那医者轻嗅了两下。
皱纹满布的脸上,脸色微微有些凝重。
沈德宁看得揪心。
恰好此时红枝带着两个婆子抬了架小型的步撵过来,沈德宁知道现下人多眼杂不是问话的时候,就先安排人将沈德馨抬上步撵送去休息。
侯府里安排的地方是一处僻静的小院,安顿好了沈德馨,沈德宁朝着红筝看了一眼,红筝便懂事的上前拥了两个婆子出去,并从怀里掏出两个提前准备好的荷包塞到她们手里,嘴里说着:“辛苦两位妈妈了,这是我家小姐感谢妈妈的,妈妈们不要嫌弃,拿去喝盏茶。”
那两个婆子朝一旁站着的流星看了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谦恭的接下,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
随后红筝带了彩月出门在门口守着,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沈德宁,红枝,彩环还有流星。
她这才上前一步,朝着一旁等候着的府医询问道:“请问先生,我家三妹妹这是怎么?”
那医者闻言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有些踌躇,嘴巴微张眼神却是一直看向一旁的流星。
沈德宁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又出在勇毅侯府,若沈德馨真有什么闪失,侯府也难辞其咎。
那方流星见沈德宁也看了过来,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其中厉害,上前一步朝着府医说道:“韩大夫,有什么您只管说,大小姐那边吩咐过,沈二小姐不是外人。”
韩奇见此点了点头,也不再犹豫,又上前去查看了一番这才朝着沈德宁躬身一礼说道:“老夫瞧着这位小姐不像是普通的病症,倒像是中毒。”
“中毒?!”一旁的本就担心不已的彩环惊呼出声,随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瞧沈德宁一脸沉思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这才低了头安静的又退了回去。
沈德宁蹙眉沉思,一开始她瞧见沈德馨脸色发青,嘴巴呈乌紫状态时心里就隐隐觉得是中毒之症。
如今得到证实,心里反倒不惊讶了。
“可知道是中的什么毒?”
流星此时也一脸凝重的瞧了过来,韩奇知道此事儿关系重大,随即也不再隐瞒,缓缓开口解释道:“老夫闻着味道像是相思子,不过三小姐直接进入了昏厥状态,也没有误食了相思子该有的呕吐,恶心等症状,老夫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了。”
一旁安静听着的彩环闻言急急出声说道:“有的,有的。我家小姐她一开始是有些头晕,奴婢就和彩月扶了她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休息,随后小姐她就有些恶心,身体抽搐打了几个干吁后就昏了过去。后来奴婢守着小姐等二小姐过来时,小姐她又呕了几次,只是吐出来的东西不多,都是些酒水样的污物。”
韩奇闻言有些惊喜的说道:“不知那些污物可还在?”
“在的,在的。”
彩环听了慌忙从怀里掏出方才给沈德馨擦拭呕吐物的手帕来,双手捧着递到韩奇跟前。
韩奇倒也不嫌,一把接过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又将手帕展开细细查看了一番这才点着头说道:“没错,就是相思子。这相思子果实极为特殊,荚果长圆形,果瓣革质,成熟时开裂。果实为长圆形,在脐的一端为黑色,另一端为红色,半红半黑,有剧毒。若是不小心误食,轻则恶心呕吐,呼吸衰竭,重则危及生命。”
彩环听着脸色惨白,一把扑到依旧昏迷不醒的沈德馨身边,捧了她的手,心疼得直掉眼泪。
“您瞧着可还有救?”沈德宁听了也震惊不已,好端端的怎的会中毒,可现下救人要紧,其余的只有等人没事再细细过问了。
“老夫瞧着中毒不是太深,又呕出了些许,还服用了护心丸护住了心脉。等下用盐水催吐清洗一番,再以扎针辅助,药物调理,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小姐自己的造化了。”
“还望先生全力以赴,我沈府上下定当深谢先生大恩。”说完朝着韩奇屈膝深深一礼。
韩奇弯腰受礼:“小姐言重了,医者父母心,老夫定当尽力而为。”
流星上前一步将沈德宁扶起:“二小姐放心,我侯府上下定当全力以赴。韩大夫,若是要什么缺什么你尽管说来,救人要紧,旁的都不用管大小姐自会处理。”
随后朝着沈德宁说道:“如此,奴婢就先去给我们家大小姐回话了,二小姐这边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差人来寻奴婢。”
沈德宁闻言点了点头:“如此多谢流星姑娘了。”
“二小姐这是哪里的话,奴婢可担当不起。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