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内灯火通明,宫女太监们齐刷刷地站在门外。
大殿正位的舒皇后,看着侧主位的晓鱼,眼中满是欲望满足后的慵懒冷淡。
那个和晓鱼有些八分相似的面孔,妆容浓重,透露着不容侵犯的权威尊贵。
“你可知罪?”
殿下一身华服加身,螺钿之上金簪玉器耀眼夺目,朱颜微怒,一双略微狭长的狐狸眼微微打量这正位之上。
“不知臣妾何罪之有,皇后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昭贵妃语气不甘,带着挑衅。
看你有什么把柄,不就是年老色衰的老女人,刚被处死一个女儿,还有闲心管我宫中的事。
“昭贵妃,吾今日给了你机会坦白,若你不识相,一切皆从重处置。”
地上的女人,有些迟疑。
嬷嬷看看舒皇后脸色,上前便是一个掌掴,细嫩的脸颊上便浮出了五根手指印。
见她还是不开口,身边的贴身宫女春绣拿出一个盒子打开。
一股腐臭味散出。
昭贵妃变了脸色,满脸惊恐。
“皇后娘娘,这不是臣妾宫里的。”
周围只有亲信的宫女嬷嬷,还有晓鱼在一旁观摩。
众人眼神诧然,盒子里面是个大约两月左右已经成型的死胎。
贵妃瘫坐一旁,“娘娘这是我前几日不小心小产留下的,还未处理。”
皇后眼神没有变化,整个人冷峻沉默。
“那你解释一下,为何不叫宫中太医,却传了宫外的大夫?”
“臣妾找的民间医术一流接生经验丰富的大夫。”有些慌乱强装镇定。
“带上来。”舒皇后看着嬷嬷发了命令。
一个中年婆子,双眼低垂,十分畏惧。
“参见皇后娘娘,老奴只是听从命令给贵妇流了胎,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胆。”嬷嬷过去就给了一个嘴巴子。
“再敢隐瞒,就要了你的性命!”这嬷嬷一直在舒皇后身边,十分忠心,办事得力,从前慎刑司出来的嬷嬷没有人不害怕的。
婆子看了一眼昭贵妃,意识到隐瞒不下去了。
“皇后娘娘饶命,贵妃让奴婢不能透露否则小命不保。”
“月份多大?”皇后终于开了口,气定神闲地询问。
“回娘娘,二月有余,不到三月。”
“春绣,将敬事房的薄子拿来。”
昭贵妃,不敢开腔了,一股寒意袭来。
突然皇子翼城冲了进来,二十有余,高大帅气,显得有些稚嫩,脸色苍白,十分急躁。
“参见舒娘娘,求皇额娘网开一面。”
翼城来之前便跟昭贵妃宫里打听过了,深知在劫难逃。
“城儿,额娘不用你求情,额娘一个人承担。”这时突然清醒过来。
“舒皇后,要杀要剐随你处置,恳请看在娘娘是城儿和璎珞的面上,不要赶尽杀绝。”
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白皙的额头撞击出了血珠。
晓鱼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惊诧。
春绣拿着薄子回来了,整个延禧宫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春绣检查着两个月前的侍寝记录,整个月都没有昭贵妃的牌子。
“娘娘,没有。”
“昭贵妃,你好大胆子,说到底是谁的,后宫之中还敢胡作非为!”
舒皇后此刻威严中带着肃穆,一种无法挑战的权威感。
晓鱼看着翼城苍白无助又迷茫的脸感到有些心软。
毕竟也不是他的错,不会株连九族吧。
“皇后娘娘,恳求让我一人承担,求您了。”
拖着哭腔扯着皇后的袖摆。
昭贵妃,握住翼城冰冷的双手,心中满是悔恨。
“城儿,额娘对不起你。”
说完一头撞向了旁边朱红色的柱子,血和红漆相互映衬着。
舒皇后看向晓鱼,轻轻抱住了她。
“兰儿,额娘以后不会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