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 她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完全看不见安格斯了。
单肃面无表情的看着安格斯,他本就是那种温和清润的长相, 让人觉得柔和如沐春风, 而如今的样子却又带着强硬和敌意, 高大的身影站在坐在轮椅的安格斯前面,莫名的压迫感释然。
安格斯不怒,平静的说道:“你向来看人的眼光都不准呢, 伊甸。”他这一句话是说给伊甸听的, 嘴角带着微笑, 伸出手指示着姆顿往前走。
这一句话正好戳中了单肃的痛处,他无法反驳。
姆顿刚刚将安格斯推到下面的时候, 罗斯莉就怒气冲冲的朝着姆顿走过来,她踩着的高跟鞋在地面上碰出了响亮的声音, 就像是她此时此刻的怒火一样, 她扬起手毫不犹豫的朝着姆顿删了过去。
啪——
非常响亮的巴掌声,完全不用多想就能感受到她的力度。
罗斯莉尖声对着他吼道:“瞧瞧你做了些什么!你竟然敢堵我的牌!你算个什么东西!下·贱的贫民竟然还敢对我如此!”她继续扬手,似乎还想要来一次。
这一次姆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的脸颊处还有十分明显的巴掌印,他回道:“如果有能力你完全可以不靠我进前四,竞技场上只有对立。”
罗斯莉气得够呛, 她说道:“不过是一个乡巴佬, 你信不信我不会让你在赌立党好过的。”
姆顿冷静的回道:“我等着。”
安格斯对着僵持不下的俩人, 说道:“罗斯莉, 控制住你的脾气,注意一下场合。”他的语气虽然并不是很重,但莫名的给人压迫感,十指交错,眼眸深沉。
罗斯莉的气焰一下子就收紧了,她深吸了几口气,狠狠的瞪了姆顿一眼,硬生生将他挤到一边,自己扶着安格斯的轮椅,放低了态度说道:“我知道了。”
这一切都全部落在伊甸的眼里,她看着姆顿,试图想要从他身上寻找到什么。
然而对方永远对自己都是无视甚至敌视的态度。
伊甸能够感觉到在刚刚的赌博中,姆顿真的没有对自己放一点点的水。
转过头,就看见沙曼和单肃一同站在一起,沙曼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让您失望了。”
单肃的眼底也满是自责,他说道:“对不起,比赛当中一直没有帮上什么忙。”
伊甸摇了摇头,用很小且沙哑的嗓音回道:“不管怎么样,能进决赛就好了。”
她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单肃,像是有话有说。
单肃也看着她,安静的等着她开口。
目前的情况是安格斯和姆顿绝对会在比赛当中组成联盟然后姆顿帮助安格斯获胜,伊甸虽然有赢得信心,但却又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不会出现类似今天比赛的情况。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必须要寻求一个离场的盟友,那么单肃便是她必然的选择。
可是……正如前车之鉴,要她在这种场合之下再次相信单肃,她承认她无法完全做到,但事到如今,却又别无他法,唯有合作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她问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单肃浅褐色的瞳孔对着她,他平静的回道:“可以。
伊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为了获胜,她必须用尽各种手段。
……
当天晚上,所有媒体和人们都纷纷开始猜测,这一次获胜的会是谁?以往永远都是安格斯占主导的支持率,现在却已经被单肃和伊甸瓜分不少。
四个人之中有两个派别都是反赌党派,她们甚至开始猜想,如果其中一个党派上任,或许这就会成为最后一届的赌术大赛了吧。
毕竟无论是哪一派,上位都绝对不会再允许出现公开赌博支持赌博的行为。
因此而感到期待的人竟然还不少,正如他们所说,推翻赌立党是迟早的事情,抛去这种病态的社会风气也是必然的事情,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这其中也依旧不乏存在赌立党的支持者,他们认为赌立党既然都已经主导了这么久,自然存在它一定的道理,更何况他们从小到大身边都充满赌的声音,到现在让他们停止下来,这完全不现实,他们认为赌立党依旧是民意最终的归属。
你一眼我一句,无论怎么争,结果都要等到最后一天才会揭晓。
而当事人伊甸却在和单肃商量完具体的对策之后,就开始运动健身,出了一身汗以后,便早早的就入睡了,仿佛一切都和以往一样。
第二天,她从床上起来,站在洗手间前的镜子对面,望着里面的人。
和几年前到底有什么不同?
脸颊不再那么毫无血色,身体也不是那么干瘪难看,凹陷的两颊现在也慢慢丰满起来,她的脸上似乎又能找到自己父母亲的影子了,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朝着里面的人儿笑了笑。
不仅仅是外表变得,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