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的脑海里面像是走马灯一样回放着曾经的过往。
她五岁开始跟随着母亲还有亚里沙学习赌术, 六岁和父亲开始钻研作弊器,八岁正式参加一些赌术大赛,十岁赢得了少儿组全国冠军。
十二岁遇见了同样是天才的维克多, 虽然对方实力不俗,却每次都会输给自己。
十四岁认识了安格斯,他儒雅稳重, 与同龄的男孩完全不同, 总是能够考虑到自己无法顾及到的事物, 常常能够自己研发出赌术来, 她喜欢并且对这样的青年充满了恋慕。
十六岁父母的事情被告发, 自己被送走, 与其同时那颗恋慕的心也被仇恨而洗涮掉。
二十四岁, 她孑然一身。
回头看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没有一个人。
再次醒来的时候,伊甸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面,有俩个人正在看管着她。
她能感觉到从自己后颈处传来的钻心疼痛以及充斥在整个脑袋里面的轰鸣,这昏暗密闭的空间似乎完全看不见任何的光, 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
伊甸的不远处放着一台电视, 而电视上似乎正在播放着什么。
她并没有心思去看,她试图离开自己坐着的椅子,然而努力了很久却于事无补。
“这里是哪里?”她对着看着她的俩个人问道。
却并没有得到答案,他们就像是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不理不睬。
“我要找安格斯!我要找他!让他过来!”见他们不理自己,伊甸朝着他们大吼着。
然而依旧没有回应。
大概把所有的力气都差不多废完了之后,伊甸靠在椅子上,目光终于顿在了面前的电视上,很快她发现一件事,电视上正在直播——
赌术大赛。
令人意外的是单肃并没有出现在决胜局,他选择了退出比赛,因为他的退出原本排名在他之后的人顶了上去,比赛也就如常举行。
伊甸并不清楚单肃会退出比赛的理由,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已经从她这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也许是其他更多的原因,总之,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任何期望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因为强力的挣扎而划破皮肤的疼痛,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到那摩擦在自己破裂皮肤上的皮革,刺骨而冰凉。
昏暗的房间和富丽堂皇的赌场形成鲜明的对比。
安格斯西装笔挺坐在那里,他双手交错,微笑沉稳,他的视线对上镜头,然后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那一抹笑容像是在刺激着伊甸。
她的浑身颤栗,恨不得下一秒钟就将那屏幕砸掉。
然而,她不可以。
赫拉依旧在扮演着伊莉莎的角色,她穿着圣洁的白色长裙,看起来高贵而大方,她安静的坐在赌桌上,精致漂亮的脸蛋并没有和以往一样带着完美的微笑。
伊甸从来没有和赫拉说过,她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曾经的自己,但是,她更喜欢赫拉金色的卷发和漂亮的红唇,飞扬跋扈自信非凡的气质,像是不受控制的风,让人无法抓住无法掌控。
这场比赛的胜利自从开始就已经无需多言了。
赫拉是安格斯的人,而另外候补上来的人又是赌立党的,一张赌桌上只有维克多一个人是新立派,三个人都是赌立党的,维克多对他们而言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在这个过程中,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维克多有向赫拉放过牌。
可正如伊甸所料,赫拉并不接受。
这场赌局她只是一个助攻。
维克多一开始认为自己或许可以和赫拉组成一个同盟,形成二对二的防线,然而随着几场赌局下来,他渐渐产生了疑惑,直到最后他几乎输光了所有筹码的时候,他才明白赫拉是和安格斯一伙。
直到离场,维克多对着赫拉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赫拉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却显得有几分悲凉。
将唯一的党派代表人踢出去,剩下的就全部都是赌立党的人了……
伊甸几乎已经可以想到之后的走向,赫拉在用尽了“千方百计”以后依旧输给了安格斯,所谓的情报也会成为子虚乌有的事情,伊莉莎的这个名字因此会被蒙上阴影。
以后也就不会有人再愿意相信“伊莉莎”所说的话了。
她无力的靠在座椅上,吃吃的笑起来。
真是一出好戏。
……
当赫拉在最后一句爆牌输给安格斯的时候,伊甸仿佛从电视里面听见了不少人的欢呼声。
恭喜了,赌立党。
恭喜了,可悲的人们。
恭喜了,依旧挣扎着的悲惨人儿。
昏暗的四年又要来到了。
伊甸觉得可笑,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