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这小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刚想战术性打岔,江岷川就说:“我妈妈已经不在了,去另一个世界了。”
安安哦了声:“我外公外婆也去另一个世界了,说不定他们还和你的妈妈成为了朋友。”
刚想在心里给安安灵巧的小嘴巴点个赞,他又说:“其实我也没见过我爸爸,我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
江岷川的脸上漫上自责,担心安安再胡说一通,我想去捂他的嘴巴,但被江岷川用眼神制止了:“你的爸爸肯定会要你的,只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暂时不能来见你而
已。”
“是吗?”
“是的,相信叔叔,他正努力以最好的样子出现在你面前。如果他没有,他肯定是遇到了很困难的事情。”
安安似懂非懂地点头,江岷川坐了太久露出疲态,我刚想扶他躺下,他就冲我摇头,并指了指墙边的玩具礼盒,让我拿给他。
随后,他把玩具递给安安,安安摇头,说不能要别人的东西。
“真懂事,不过这是我送给你的答谢礼物,谢谢你来看我,还给我鼓励。”
安安有些为难地看向我,我冲他点点头,他才说了句“谢谢叔叔”并接过玩具。
安安终归是小孩子,捧着玩具就爱不释手的去一旁完了,我再次让江岷川躺下去,并帮他盖好被子,而他则往门口望了望。
知道他想问什么,我主动解释:“捐赠者没来,她说如果真的想谢谢她,就等痊愈出院后再去见她,到时候我帮你牵桥搭线。”
当然,六婶的原话不是这样的,我稍作改动也是为了鼓励他,他笑得有些凄惶:“我欠了太多人情,你的,捐赠者的,甚至姜雪也有亏欠,看来我还真的得活下来慢慢报答。”
“这样想就对了,你必须对自己有信心,不能让区区病魔打
倒了你的身体,还打倒你的意志力。”
江岷川看着我笑了笑,这次的笑眼里多了对生的渴望,这已经令我足够欣慰。
当晚,虽然他舍不得安安回去,但考虑到他得早点休息,晚上八点我就带安安回去了。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把安安送到小区附近的托儿所,因为之前有给安安打过预防针,他表示能理解妈妈并会乖乖听老师的话,但当我把他交给老师转身要走时,他还是情绪有点崩溃,挤出了好几滴眼泪。
我的心一揪:“宝贝,你不想离开妈妈吗?”
见他委屈点头,我
也左右为难。
不想带他去医院,怕他会亲眼目睹爸爸的不幸,又怕他在托儿所会情绪崩溃。
为难之际,老师让我安心去忙,说孩子都会有分离焦虑,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还再迟疑,安安却突然说:“妈妈你走吧,我是难过,但我会坚强。”
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
这场景,还真是令我又感动又觉好笑,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安安真乖,妈妈会早一点来接你。”
我匆匆敢去医院,傅一文刚好要进手术室,我连忙凑到床边叫他:“江岷川,我会一直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