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肯定要试一试,只是骨髓库里都没有匹配的,只怕是希望渺茫。”
“骨髓库里只有捐献者的,我们可以找身边的人帮忙,动员一切可动员的人,让他们到医院配型。”
梅兰兰的话令我希望重燃:“可以这样吗?”
“可以的,我会帮忙宣传,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所以你也先别哭。”
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当天就在社交平台发了帖子,有人来询问具体情况,我言辞恳恳的请他们帮忙,万一真能配上型,必定会重金酬谢。
我虽然有
社交圈,但圈子里不是同事就是客户,愿意帮忙的属实不多,好在梅兰兰身居高位,又人脉宽广,很快就召集了上百人去医院采集,可惜结果是遗憾的没有可匹配的。
后来贺林生也听说了江岷川生病的事,也以奖励机制的方式,让公司员工去了一趟,可惜还是不如人意。
仅存的希望就这样没了,这天从医院回来,看到安安熟睡中那张与江岷川特别相似的脸,我忍不住抱着他哭了起来。
恐怕江岷川,是看不到安安长大了。
他们父子还真是缘分太短,儿子的骨髓竟然也
与他不符合。白天的时候,我甚至问医生可不可以再生一个孩子来救他,可医生说可实施的程度不高,而且江岷川不一定会配合,即使配合了,他也不一定能等到十个月,而且生出来的孩子不一定能配上型。
医生最后还说,与其想其他的歪门邪道,不如找到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来试一试,可是仅存的血亲中,他的爸爸的骨髓也不匹配,可谓是穷途末路了。
我真的太绝望了,我不想再看着身边的人被死神抽丝剥茧般带走,可如今好像也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绝望的哭声引来了六婶,
她说别吵醒安安,让我出去说。
我擦了把眼泪跟了出去:“吵醒你了啊,你赶紧回屋继续睡,最近你独自照顾安安也很累,今晚我陪他,你安心睡个好觉。”
“没事,上了年纪觉也少了,现在回去也睡不着,安安的爸爸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在监护室待着,每天只有几分钟的探视时间。”
“还没找到合适的骨髓?”
“没……”我深吸一口气,“也许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她叹了声气:“病魔无情,很多时候还真是逗不过命,你也别太
难过了,生死有命,不过明天我也去躺医院吧,虽然成功的概率不高,但万一有希望呢。”
我勉强笑了笑:“算了,你上了年纪,身体也不怎么好,还是别去了,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感动了。”
“没事,我身体没那么差,只是血压有点高而已,明天上你不用早起,安心睡个懒觉,我去医院回来给你们带早餐。”
我对六婶去配型的事并不抱希望,之前每个去配对的人,我都以为能成功,慢慢的,惨痛的现实让我清醒了不少。
可我没想到,失望到谷底时,竟真会触底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