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班,都没收到江岷川的只言片语。
回家的路上,我有过给江岷川打电话的念头,最终还是放弃了。
心里有了隔阂,即使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心里也始终有裂痕。
上赶着主动,倒不如退一步,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进家门前,我拍了拍脸,告诉自己打起精神应对安安,可进屋就被六婶告知安安睡着了。
“怎么这个点睡觉呢?”
“陪毛毛在院子里疯跑了一下午,玩累了。”
“毛毛没有攻击性吧?”
“没,温顺得很,安安不小心踩到它的
尾巴,它只叫了几声。”
“那还是得提醒安安小心一下,踩伤了可不好,何况狗急了难免咬人。”
“我当时就提醒他了。”
我进卧室看安安,他睡得正鼾,昨晚没休息好的我也有些头晕脑胀,便出去告诉六婶做她的晚饭就好,我和安安醒了再吃。
“困了?”
“嗯。”
“先等会儿,我菜已经切好了,炒炒就能吃了。”
“你炒了自己吃吧,给安安留一份就行,我现在没胃口。”
“行吧,那你去睡,安安醒了我会喂他吃饭。你饿了就叫我,我给你热菜。”
我转身关上门睡觉,上床的动静弄醒了安安,他睁开眼叫了声“妈妈”,我俯身把他搂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妈妈在,妈妈陪你睡。”
他很高兴的往我怀里钻,我在他脸上亲了下,抱着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得迷迷糊糊时安安醒了,我让他自己出去找六婶,翻个身想继续睡,但试了一会儿都无法再次去睡,索性放弃,去冰箱里拿了瓶啤酒喝。
刚打开拉环,六婶就闻声跑了进来:“这么冷的天喝这么冰的酒,还是在空腹的情况下,是觉得自己的胃很坚强是不是?”
“没事
,我胃好着呢!”我笑着说,可其实我知道我胃不好,我曾经得过很严重的肠胃炎,而我也连带着记起江岷川的胃也很要糟糕的事。
想到他,心情更堵,我抬起易拉罐想一口闷,就被六婶一把夺了过去:“现在好,能好一辈子?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身体,喜欢透支健康,这是很要不得的。留先放着,我去给你热菜,真想喝也得想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父母离世多年,六婶的絮絮叨叨不仅不让我讨厌,甚至令我有些感动。六婶肯定也是把我当成了家人,才会不顾主仆之别和我说这些,否则她
犯不着对我说教。
我看着在灶台上忙碌的六婶,突然有些感性:“六婶,你真好。”
她笑着看了我一眼:“说什么傻话。”
“我是说真的,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妈妈的影子。”
六婶回头,很担心地看着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没,只是想我妈了。”
“那回去看看她。”
“是该回去了,等把工作安排一下,是要回去一趟了。”
“你最爱吃你妈妈做的什么菜?”
“酱油鸡,她很少下厨,会做的菜很少,但酱油鸡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