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笑了下:“是我撒了谎,你不知者无罪,就别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了。”
“不,”他说,“是我没给到你安全感,你才会这样做。重新见面后你没告诉我安安的存在,肯定也是对我是失望透顶,觉得我不足以依靠才瞒着我。”
“我还以为你知道安安的存在后,会对我欺骗你的事颇有埋怨呢。”
他摇头:“不会的,你独自生下并抚养他已经够辛苦了,我还埋怨你,岂不是连人都算不上了。何况是我当时没处理好家里的事,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让你攒够了失望离开
我。”
“其实你没错的,”我轻轻吐了口气儿,“你妈的死是真的怨我,如果我那晚没阻止你去看她……”
说到这儿鼻尖一酸就有些想哭,他握住我的手:“这不怨你,是我一直不信任她,也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才让她一心求死。要怨我也只能怨自己,怨自己没有平衡好她与你的关系,也怨自己疏忽大意,在得知你流产的当下应该多留个心思确认下医院记录,或者好好看下你的肚子。如果这样做了,她或许还活着,我也能当个好儿子、好老公和好爸爸。”
我抿抿唇,回头看了他一眼
:“死者不能复生,你也该试着释怀,而且说实在的,你也是被人设计诱骗,你也没多大过错。退一步说,她泉下有知,也希望你能过得轻松惬意,而不是背着她死亡的包袱困难前行。”
“也许吧,我也有在努力生活。”
“嗯,”我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积极乐观的父母,才能养出健康开朗的宝宝,加之安安受到了惊吓,更需要我们用心用力的助他走出阴影。”
他给了我个令人心安的笑:“放心吧,我会的。”
聊着就到了家,我让他去换衣服休息,我做好饭再叫他,他却站在
我面前,问我是不是剖腹产的。
见我点头,他又说想看我肚子上的疤。
“是在原来的口子上开的刀,和之前差不多,没什么好看的。”
“那我也想看,我无法体会你的生产之痛,总能看着它,感受一下你当初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可是很丑……”
“不丑的。”
江岷川一夜未睡,脸上写满了疲惫,受伤的腿站着都打起哆嗦了。不忍见他太过辛苦,我到底还是依了他,让他坐到沙发上,然后我站到他跟前掀起衣服。
他用手轻轻碰了碰,然后问我还疼不
疼。
“还好吧,就偶尔变天或者太劳累的时候,会有点不舒服。”
“疤痕还是有点明显,有用祛疤膏吗?”
“用过一段时间,有时候孩子太闹腾了,就会忘记。”
“那我明天去买点进口药给你用。”
“时间太久了,估计也没多大用处,算了。”
“有几款药对老旧疤痕也有用。”
“那行吧,我去做饭……”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是六婶打来的。
一接通,安安的哭声就传进耳朵,边哭还边要妈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