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韦是知情的,可他却摇头:“不知道,需要我帮你问吗?”
果然,他也在骗我,可我不怪他,因为是江岷川交代他的。
他去问,以江岷川的聪明才智来说,很快就会猜到我也知道了,这会影响我后续的判断。
于是我说:“谢谢,不过先不说吧。他今天去苏州了,等他回来我旁敲侧击下再说,如果他不松口,我再找你帮忙。”
“有需要随时开口就好,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们都好。”
“嗯,我知道。”
快到家时,何亦韦说请我吃晚饭,我说江岷川给我请了家政
保姆,他又因为我忙活一下午,请他去家里尝尝保姆的手艺。
“行,让我这张吃货的嘴,帮忙鉴别一下老江请的保姆合不合格。”
我们到家时,保姆已经在洗菜了,我让她多做两个菜,然后陪何亦韦在客厅看电视。
半小时后菜上桌了,我们移步到餐桌,何亦韦品尝着食物:“味道清淡,但健康入味,符合你孕妇的身份,蛋白质和维生素搭配得也不错。我看你最近都瘦了,你不用担心发胖,多吃点。”
“我没瘦。”
“瘦了,脸颊的肉都快瘦没了。”
我摸摸侧脸,还真摸出
了凹陷感。
何亦韦走后,我去照了镜子,又去称了体重,还真的瘦了四公斤。
怀孕到孕中期,大多数人都开始发胖,我反而却瘦了,可我和江岷川都没发现。
我是因为注意力全放在江岷川身上没察觉,而他呢?他的心思有在我身上吗?
没有吧,但凡有,听到医生说我身体状况不良后,他就算不取消去苏州的行程,也会推迟几天,而不是没有只言片语的关心,找了个给我做一日三餐的保姆就跑了,那般迫不及待地离开我。
我摸着肚子,如果没有了孩子,那他是不是会毫不犹
豫地、彻底地离开我?
如果我生下这孩子,那他又能不能重新调整振作起来,从心里接纳我们?
我想起了以前那个女儿,从怀上她到出生,都是前夫的阴谋,而我那段时间过得特别痛苦压抑,女儿也成了不幸婚姻的牺牲品。
我突然有些怕,怕重蹈覆辙,怕会在死水般的婚姻里,溺亡也无人搭救。
如果真会这样,那没有这个孩子,和江岷川分开各自过活,是不是都能过得好一点?
算是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这种想法一旦在脑海里生了根,就总是挥之不去,在他回苏州三天
只是在微信里,例行公事的问我几句后,想法越发笃定,但我还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
这天晚上九点左右,我给江岷川发了消息,问他方不方便视频通话。
大概半小时后他才打过来,他那边没开顶灯,只开了盏小壁灯,半张脸都陷在明暗交织的光线里,颓败地躺在沙发里:“有事吗?”
例行公事的语气,我心里一阵发酸:“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他神情一愣,在气氛更尴尬前,我笑着说:“好啦不逗你啦,我只是想你了,想和你说说话而已,可看你的表情,你一点都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