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尤其是女人,很多时候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比如想要某样东西时,故意说不要;内心欢喜的时候,故意说讨厌;还有明明心里有事,却因对方没领会到而故意说没事。
而向来心思细腻的江岷川,却像大多数男人一样有了很粗的神经,他说:“没事就好,我吃好了先去结账,你们慢慢吃。”
他离开后我看着何亦韦:“其实早上和他通电话时,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你让他和我坦白某事,而他说过段时间再说,而他对我的变化你应该也看到了,他是真的变了,看在我们也是朋
友的份上,你就给我透个底吧。”
我殷勤地看着何亦韦,他回头看了眼还在买单的江岷川,颇为为难地说:“这是他的秘密,由他亲自告诉你才恰当。”
“我知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给我透个底就好,至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应对以后的事。”
见他还是纠结得不好做决定,我又说:“那我问你答,我说对了你就点头,问错了你就摇头?”
他勉强答应了:“你们都是我朋友,我多嘴掺和你们的私事都不合适,但看在你是孕妇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最多三个问题,但你得到答案
后也别胡思乱想,更别去逼迫他说点什么。等周琼下葬,等他心里平复一些后,他会全都告诉你的。”
“放心吧,他的痛苦我都看在眼里,我比谁都心疼他,又怎会去逼迫他。”
“那你问吧。”
我也往前台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江岷川已经在扫码付款了,连忙抓紧时间问了最关心的第一个问题:“周琼的死与他有关,所以他对周琼的死很愧疚?”
“多少有关系的,周琼死前的夜里打过电话给他,应该是要临终告别见他最后一面,但他没去,所以心里有些遗憾愧疚。”
我突然记
起来苏州的第一夜凌晨,江岷川接到了个电话,他说是朋友联系他,而我从他的神情猜到是周琼打来的,我担心周琼利用他洗白自己,便以害怕为由没让他去。
如果那个电话真是周琼打来的,那他最近对我的忽视冷落就说得通了。
是我阻挡了他……
我搭在腿上的双手有些无所适从,我攥了攥拳头:“我能理解,哪怕周琼不是他的生母,待他也不好,也是他叫了半辈子妈妈的人,感情上还是难以接受的。可我是第一次在江岷川脸上看到生无可恋的样子,显然他的难过没那么简单。
他那么难过,是因为周琼把所以资产都给了他,诱发了的内疚,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江岷川的身世,并不是非婚生那么简单?”
何亦韦的肩膀挺了挺:“有。”
“是什么?”
他耸了耸肩,继而舔了舔唇:“换个问题吧,这事还是等老江和你说,从我嘴巴里说出来真不合适。”
果然,果然最大的问题出在这。
我想换个何亦韦能回答的问题,可这时江岷川已经结完账过来了,来不及说了,我只好说:“那这个问题保留,以后有需要,我会再问你,你欠我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