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猜忌,这番话纯属试探,但周琼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告诉我确有其事。
仇恨的怒火迅速在心底燃烧,周渝川阴狠手辣,周琼包庇同罪,我恨不得手撕了她,再去找周渝川算账。
但我还是逼自己冷静下来,我要拿到实质性的证据,令江岷川信服,更让这对母女把牢底坐穿……
不,这般罪虐深重,应该被判死刑才对。
我就那样看着周琼,看着她的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恢复常态,抹去眼底的心虚,换回跋扈的嘴脸:“齐韵,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知道你对你女儿的死耿耿于
怀,但这案子早就结案了,别妄想又翻出什么水花。”
“结案?水花?”我重复着她话里的重要字眼,“可你小儿子不是亲笔写下承诺书,会在江岷川捐肝救活他后投案自首吗?难道这又是你们哄骗他的新一轮骗局?”
周琼脸色再度难看:“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些无聊的话题,赶紧滚,不然我叫保安了。”
“你叫啊,我求之不得,最好闹大一点,闹得人尽皆知。”
我说着撞开她往病房走,想亲自找周渝川对质,可周琼从后面拽住我的头发,头皮吃痛的瞬间我回身准备反抗,可余光一扫就看
到了站在身后的江岷川。
周琼见我愣住也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随机反应迅速地演起了戏:“岷川,渝川都答应手术后就自首,可齐韵她不同意,找到医院要和你弟弟闹。”
说着,顺势松开我的头发擦起眼泪来,这种演技,不得不令人为之佩服。
而我不知道他来多久了,听到了什么,便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微皱着眉头走过来,搂着我的肩把我揽入怀中,让周琼先回病房,然后拉着我乘电梯来到了楼下。
他揉揉我的后脑勺:“怎么样?被扯痛了吧?”
我没回答:“什么时候
来的?”
“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她揪你头发,刚想制止就被你看到了。”
得知他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我心里复杂起来,庆幸他没听到最残忍的部分,也纠结于要怎么告诉他真相。他见我没说话,又说:“不是说要回家打包东西的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你还是介意我捐肝?”
“我是怕你赔了夫人又折兵,你知不知道……”很多话堵在喉头要呼之欲出不吐不快,刚想继续就被他的手机铃声打断。
他接起来,对方说了什么后他眉头皱成了个结,挂断后说了句“周渝川昏倒了”就跑着过
去了。
我迟疑了下,最终跟了上去,看到医护人员已经围在了病房,在对他做心肺复苏和电击抢救。
待心率上涨一些后,又被紧急推往了抢救室,周琼崩溃的给江树海打电话,哭着说儿子昏迷不醒,可能没救了;江岷川则靠着墙沉默不语,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幕,与我记忆力深埋的画面重叠起来。我妈、我爸、我女儿……他们每个人都死在医生的无能为力之下,尤其是女儿,她原本是能好好活着的,可拜周渝川所赐,一条鲜活的小生命才会陨落……
是报应来了吧,他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