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嫌少,而是不需要。”我打断她,“如果你是想用钱收买我,怕我一个月后反悔不离婚,或者再次起诉,那这种担心大可不必。经历这些事,我不可能再和江岷川在一起的。如果是想用钱换取你良心上的安宁,那更没必要,你这样的人,根本没良心可言的。”
她恼羞成怒,涨红着脸想骂我,但最终又忍住了,只憋出一句:“那就请你说到做到,别再和岷川牵扯。”
“放心吧。”
说完我就走了,去花店买了束花,又去玩具店买了一对玩具小熊,然后去墓地看望了女儿。
女儿的坟前长了一片青草,还开了朵不知名的野花,墓碑上是她心脏手术恢复后,去影楼拍
的照片。
因为疾病,她一直很瘦,脸上都没什么肉。可笑起来时依然很好看,月牙般的眼睛,俏皮的嘴角,还有长长的睫毛……
这样可爱的孩子,却意外致死,而作为妈妈的我连替她讨公道的能力都没有。
不是不想去陪她,而是知道早晚会去陪她,所以不必急于一时。甚至得好好活着,看看举头三尺的神明,会不会收了恶人。
我把花放在她的墓碑前,又把玩具摆在两侧:“宝贝女儿,妈妈不是要弃你不顾,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搁浅而已。在此之前,妈妈得努力活着,唯有强大自己,才能保护所有想保护的人。妈妈得先离开这里,去外面打拼,有空会再来看你的
。”
从墓地出来掏出静音的手机,姚浩远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有几条短信,说要见我一面。
我并不想见他,直接给他回了电话,一接通他就问:“你为什么要这样算计我?”
我拈起一片掉在路边的枫叶,把玩着:“因为我要离开他,也因为你是赵宁宁的表哥。”
“你……你怎么知道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能永远兜住的秘密。你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肯定知道害赵宁宁的是周渝川,为什么还要算计他呢?”
姚浩远似乎吞咽了口口水:“但江岷川也不无辜,如果他不做帮凶,而是直接揭露,那我姨妈不会死,我表妹更不会疯。可以说整个江家
的人,都欠她们的!”
“我能理解,毕竟我女儿也命丧周渝川之手,但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分清主次。而且周琼和江树海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对你有所防备,这个情报,就当是为我昨晚的行为道歉吧,你好自为之。”
我说完就挂断,并给京都的房东打了电话。
知道房子还没租出去后,我立马说我续租。
房东有些顾虑:“租给你可以,但你不会住几天又不租了吧?”
“这次不会了,已经处理完老家的事,决定去京都扎根了。”
房东稍作犹豫后,说:“行吧,反正你的东西都还在房间里,收拾也麻烦。但你得多交三个月的押金,提前退租一概不退。”
“成
,理解的。”
我再次回到京都,当晚收拾了屋子,又请两位室友吃了饭。
董芸芸依然话痨,吴洛依更瘦了,但这次难得的没拒绝饭约,和我们一起去了餐厅。
天气有些凉了,火锅成了首选,董芸芸边吃边问我老家发生了什么事,感觉我憔悴了些,也瘦了些。
我笑笑说已经处理完了,董芸芸还想问细节,我留意到吴洛依用胳膊碰了她一下,暗示她别问了。
尔后吴洛依抬头,与我来了个四目相撞,我对她投以感激一笑,而她则给我夹了一大勺嫩牛肉:“多吃点,世上所有事情都是浮云,照顾好自己最重要。”
吴洛依这番话让我意识到对她可能有些误解,便也让她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