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靠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某处的眼神，透着空洞的哀伤：“我爸把我的优秀归功于他，把我弟的顽劣归于我妈，而且我爸事业做大后脱离了我外公一家的束缚，在外面明目张胆的养女人。稍有不顺心就逼我妈离婚，让她带着我弟滚蛋。我同情我妈的同时，也不希望家散掉，便答应了下来。”

“后来呢？”

“后来我妈怕东窗事发，随便找了家语言学校就把我弟送出国，而我假扮成我‘自己’，劝蒋维先做手术，哄骗她毕业就结婚。那段时间我过得很压抑，要应付蒋维，又不能让我爸

和戴娇倩察觉，便试图申请留学的方式逃离现状。很幸运的，我等来了去心仪大学读研的机会，本想带戴娇倩一起出国的，我弟却在临行前给她发了邮件，把他做的事全赖在我头上。我当下不能解释，只求她相信我，而她最终选择了分手。”

我了然：“后来你帮助赵宁宁，不是出于爱情，而是出于内疚？”

“对，我们家欠了她太多，她的病、她妈的死都与我们脱不开关系。”

他说着懊恼的用手拍打了脑袋，我上前捉住他的手腕：“你错在将错就错，包庇了周渝川的罪行，但换个思维

考虑，你又何错之有呢？你当时会答应帮忙，除了为家庭和谐做考虑，也有顾及到赵宁宁的自尊心。十八九岁的小女生，正是爱情大过天的年纪，如果她当下知道自己爱的人，只是你的替代品，那她可能会更到更大的打击，做出更疯狂的事情。至于她妈妈的惨死及她精神异常的事，和你更没关系，该自责该内疚是你妈和周渝川。他们高枕无忧自由快活，而你不仅错失初恋，直到现在都在默默照顾赵宁宁。”

我说着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眼下我们该做的就是别

让错误重演，让蒋维别成为第二个赵宁宁。”

估计是当年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了，他颓然道：“已经晚了……”

“不晚，我有蒋维的号码，而她也怀疑是周渝川所为，只要把她争取过来指正周渝川，这场仗会打得很漂亮。”

江岷川脸上重燃希望之色，我当即给蒋维发了短信，说我为了查明真相已经回了临市，查得八九不离十了，想知道就亲自回来一趟。

她隔了好几分钟才回复：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我回：不能，事情比想象中牵扯的还要复杂，还是回来一趟比较好处理。

蒋维最

终回来了，姚助理在京都机场接到她，两人坐同一班航班飞回临市。

随后到了医院，江岷川对蒋维拍着胸脯保证没碰过她，只要她出庭指正周渝川的罪行，他不会亏待她。

蒋维认真思考了番：“那你要怎么善待我？”

“如果你想生下孩子而不愿抚养，我会帮他找户好人家；你若愿亲自抚养，孩子的所有花费及婚娶之事，我全包。”

她不大满意地摇头：“我蒋家虽然没你们江家有钱，但一个孩子还是养得起的，你若真想让我指控周渝川，那就得把他在恒泰的所有股份，都转到我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