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娇倩并不愿撒手,抓紧碗沿的手不松反紧,指关节泛着醒目的白,哀怨地看着江岷川:“你一而再的赶我走,是心里真的没我,还是她占的成分更多。”
30冒头的年纪,和比我年轻的女人抢男人,于我来说真的有些难堪。
何况戴娇倩表达得那么直接可怜,连我听了都于心不忍,更何况江岷川呢。
与其被他赶走,不如出去透透气,等她离开了我再回来。
想着就要松开,指头刚要离开碗,江岷川没输液的手按住了我的,温热的掌心传递到皮肤上时,就听他说:“你帮的忙我都记着,不会亏待你
的,而她是我老婆,两者身份不同,没有可比性的。”
戴娇倩血色满满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下眼睑挂上一滴要落未落的眼泪,但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看来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像是自语,又像是对江岷川的抱怨,说完她笑了下,松开碗就起身大步离去。
她一走,江岷川就立马松开手,拉起被子盖上。
“不再吃点?”
他没理,我又说:“她好像被你的话伤到了,需要我追上去解释下吗?”
他这才看了我一眼:“我赶她走不是因为你,是我原本就想一个人待着,不过是借你之名罢
了。”
我付之一笑:“借老婆之名吗?那我更该尽老婆之责,起来再吃点。”
说着想去扶他,被他用胳膊肘推开:“听不懂人话吗?”
冷漠的语气和冰冷的眼神都透着决绝,换做平时我早走了,可想到周琼的话又忍了下来。
他毕竟是个病人,和病人计较没意思。
于是我把碗扔进垃圾桶:“你睡吧,饿了我再去给你买。”
“不稀罕。”
“白粥是没什么可稀罕的,但你目前只能吃这个。”
“我是说你。”
“你再讨厌我,我也是你媳妇,只能辛苦你忍忍了。”
“你……”他气到放弃,“
算了,随你高兴吧。”
说完他背对着我睡去,我拖来椅子坐在旁边,最后一瓶针水输完后叫来护士拔针,她提醒我晚上八点前得吃药,还得餐后服用。
已经快7点了,我赶紧去医院门口的餐厅买了白粥,返回时有人走到我身边来:“来看江总的?”
抬头一看,是许久不见的许医生。
上次碰面还是他给女儿在私立医院做手术的时候,当时以为他在伤害女儿而说了不当的话,事后因女儿之死也没顾上道歉,现在看到他难免觉得愧疚。
“是的许医生,你这是上班还是下班?”
“最近我上夜班,江
总昨晚送来时心脏还有点休克,我也参与急救了。”
我抿抿唇:“那么严重?”
“酒精中毒及胃出血这种事,不容小觑。我和江总有共同的朋友,上次救齐心就是朋友搭的线,一来二往熟了后,你两次肠胃炎住院他都拜托我给你找靠谱的医生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而且你两次住院,他都在你睡着后陪护,在你醒来前离开。他这次不要命的喝法,想必也和你有关,所以有矛盾就赶紧解开,别互相折磨了。人生苦短,相爱时就好好在一起,才不算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