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琼,责备意味甚浓。
因为江岷川说过她不是害死女儿的凶手,我对她的敌意有减轻,可因为以前种种不愉快,对她也亲近不起来,只能维持着基本尊重说:“阿姨,你误会了,主动申领结婚证的是他,提离婚的也是他,再过十多天,我们就能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了。”
“都结婚了还不改口,你这孩子真记仇……”她顿了下,“你说什么?你们提交离婚申请了?”
“对,现在是离婚冷静期。”
“岷川提的?”
“嗯。”
“他提你就答应?”
这下换我愣住了,她向来不喜欢我,听到我们离婚应该高兴才对,可现在的表现
却与高兴毫不沾边,甚至有些生气。
见我没说话,她又说:“我不知道你们俩发生了什么,但婚没正式离掉之前,你就还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也该尽到妻子的责任和义务。蒋家诬陷他让蒋维怀孕你不出面澄清,还丢下他昨晚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要不是昨晚戴娇倩因为有事联系不上他,连夜砸门救了他,你现在就该收到他的死亡通知了!”
我眨了眨眼睛,可视线仍然有些模糊:“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真关心他,就自己去看!”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又说:“如果你是因为上次在会议室里,我动手打了你的事而与岷川离
婚,那我道歉。我是不喜欢你,但你们领证后我硬是劝服自己,也劝他爸想开点,想着只要你们幸福就好,不靠孩子联姻,也能通过别的方法壮大公司。会在股东会议上动手,是以为你真的出卖了公司,而岷川为了维护你栽赃自己的亲弟弟……”
她说着叹了叹气儿:“何况我当时打的是岷川,是你替他挡,我才新仇旧怨一并爆发了。岷川和渝川都是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打谁我都会心疼的,怪就怪我没识破渝川的花言巧语,算是助纣为虐了。如今渝川被拘留,岷川又差点酒精中毒死掉……”
“齐韵,”她顿了下,叫了我
的名字,“我的孩子我了解,他这孩子不轻易动情,但一动情就是认真的。他肯定是不想离婚的,只是因为豆豆的死可能与渝川有关,他良心上亏欠于你,才会逼你离婚。也因为你的离开,才意志消沉得对蒋家的诬陷无动于衷,不管公司大小事务,还买了二十公斤一壶的的白酒往死里喝,他这不是借酒消愁,他是想灌死自己。如果你对他还有感情,那你就回到他身边吧,如果你因为豆豆的事责怨我们,那我们可以一辈子不出现在你们面前。我不想同时失去两个儿子,算阿姨求你了……”
说着,周琼声音有些颤抖,好像是哭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等来周琼的道歉,还能听到这番言语。
我应该说点什么安慰她的,可还没组建好措辞,她就挂了。
回拨过去显然不合适,我便给她发了条短信,说我回去看江岷川,让她别太担心。
她也发来医院地址及病房号,抹了把脸,我买了三小时后的飞机票,拿上证件就打车往机场赶。
运气还好算,卡着时间办理了登机手续,飞行途中我想了很多。
原以为江岷川逼我离婚及拉黑我,是有不纯的目的,可听完周琼的话,又觉得他是无可奈何的故作冷漠。
这次见到他,我会放下所有揣测,亲眼亲耳确认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