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岷川拿过茶几上的空凋遥控器把玩着，边转圈边说：“是。”

“我第二天去监狱看李远，你说的出差也是假的？”

他又说：“是。”

心脏跳得有些快，呼吸变得急促，我大胆说出猜测：“你甚至听到了我和李远的对话？”

他看了我一眼，才说：“我知道你怀疑是我妈害死的豆豆，但我调查过的，我妈和李远从没有过接触，你只是被周渝川误导利用了。”

“可李远没有否认和你妈认识的事，更没否认他收受钱财绑走了豆豆。”我说着站了起来，“如果你是偏袒你妈，那我会连你一起恨的！”

“真没有，”他也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站在距我几厘米的位置，“我虽没有尽到做爸爸的责任，但她也是我

的孩子，让犯人认罪伏法也是我的目的。”

“那唆使李远的是谁？！”

他扭过脑袋看着窗外某处，回避了这个问题。见他不说话，我有些心急，上前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你回答我，不是你妈又会是谁？”

他收回视线，落在我眼睛上，眼角皱了皱：“是周渝川，估计他以我妈的名义和李远谈过，李远才会默认。”

“可我曾经看过，以你家保姆郑冬梅的名誉，转给李远两千万的汇款单。”

“p图很简单，是周渝川故意误导你的。”

意料之外的答案，却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我松开他的胳膊后退了几步：“你知道是周渝川后，将计就计利用他操控住我要扳倒你的事，玩了招借刀杀人？”

“是，我

是这样做了，这一招不仅能打他个措手不及，还能有人证物证，即使我爸妈想保他也保不住。”他顿了顿，又说，“当然，我也利用了你，就像你利用了我一样。我原本很恨你，想过要狠狠折磨你，但转念一想，我们都是为了豆豆，而且一来一往也算扯平了，就没必要再纠结下去。周渝川的案子，会和李远同期审理，他们俩一个都跑不了的，你可以放一百个心。至于细节，等开庭时你去旁听，就能一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那我爸妈火灾的事呢？”

“据我掌握的信息来看，火灾确实是意外。”

“那我们初次在酒店过夜的事，又是谁所为？”

“我前些日子去见过赵宁宁，她坚称她安排的是在夜店上班的

人，估计是李远在我和赵宁宁喝的酒里下了东西，把别人换成了我。”

他说着去了趟书房，几分钟后拿了三张纸摊在茶几上：“该说的我都说了，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是昨晚在张律师那里看过的离婚协议，只字未改，我推回去：“我签，但协议得改，我净身出户，不带走江岷川江先生的一针一线。”

“你不必这样……”

“是你不必这样，正如你所说，我亲近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然要彻底分开，就不该拿不属于我的东西，免得再有牵扯。”

“可毕竟夫妻一场，什么都不给你，我心里会过意不去。何况一开始，是我醉酒失误导致你有了豆豆……”

“别说了，”我打断他，“要么现在按我说

的改协议，要么以后改好再联系我，对了，把我欠你的50万写上，我会在一年内还清。”

我说完就往外走，他到底妥协下来，用电脑改了协议后打印出来，我们签完字就往民政局赶。

去的路上和排队过程中我们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眼神对视。

交了申请书，因为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工作人员让我们一个月后再来，才能拿到离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江岷川说送我回去，我摇摇头：“不用，你的绅士风度还是留给别人吧，一个月后记得在这里会合就行。”

“那你在我公寓那边的东西……”

“扔了吧。”

恰好有出租车经过，我拦下车就走了，车子刚启动，憋了一下午的眼泪，总算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