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种明示,好几位股东都朝我看过来。
我告诫自己不能露怯,脸不能红,眼神也不能躲,微笑着和每个看向我的股东打招呼。
他们尴尬移开视线后,有股东问:“泄密的不是抓到了吗?”
“对啊,刘祖能,难道他还有同伙?”
周渝川摇摇头:“不是同伙,而是刘祖能压根是个替死鬼,真正的告密者就坐在我们中间。”
在场的人中,又只有我参加项目核算,周渝川没指名道姓,但已经明示是我了。
我再度成为全场焦点,搁在桌下的手止不住地发抖,江岷川温暖的大手适时握住我的。
我想抽回,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到了司
法程序的时候,我会把始末和盘托出。如果豆豆是周琼所害,那谁都跑不脱;若是受人利用那我也认了,别波及到江岷川就好。
可他察觉到我的意图,竟强行与我十指紧扣,我试了几次都没挣脱。
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他面不改色,但握紧我的行为,应该是暗示会帮我摆平。
这刻,就像喝了几十瓶调味料一般,五味杂陈。
他这般镇定自若,显然早就知道了我泄露底价及偷计划表的事。一时间,不知是该感激他的宽容,还是埋怨他的残忍……
他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就那样看着我一错再错……
可想到姚助理过道里的交代,我只能任他牵
着,听之任之。
有股东不满地说:“你叫我们来,显然是证据在握,直接公开吧,猜谜语没意思。”
其他股东也附和,让他直接公布。
周渝川扫了大家一圈:“那先看个视频吧。”
背微微打直,那视频内容,想必和我昨早收到的一模一样。
我是真的慌了,再度动了甩开江岷川的心思,我即将公开受刑,怎能连累他一起受辱。
我应该在视频播放前,宣布我和江岷川早已名存实亡且即将离婚的消息。
可江岷川却把我握得更紧,我的手指骨都开始疼了,周渝川调试视频时,他朝我倾过身子,凑到我耳边说:“没有你男人摆不平的事,
我会让你知道,你想抛弃的这个男人,比你想象中厉害得多,你错过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比他更优秀的人。”
说完,他坐直身子,而他说话带出的雾气,却像是跟着流动的空气,覆盖在我眼睛上,令瞳孔布满了层雾气。
视频调试好,窗帘拉了起来,灯光也暗了下来,我盯着视频上绕开保安,潜入江岷川办公室的自己,脑袋里只有一句话在重复——
他会保我安全,但我也将彻底失去他。
这次不是我不要他,而是他不要我。
就像同样说分手或离婚,女人说一千次都可能是试探,是威胁,是给男人示好的讯号;而男人一旦说出口,
就是下了决心。
心上一片荒凉,视频播放结束重新拉开窗帘打开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江岷川都看向我,随即江岷川转头问周渝川:“这是干什么?”
周渝川咧嘴一笑:“你应该问你老婆,让她亲自说会更详细全面。”
“我没什么可问她的,我是问你。”
“你这是包庇!”
“包庇又如何,周渝川,我谅你贪玩爱闹,一直特别容忍照顾你,你却反口咬你嫂子一口,想借由她把我拉下水?你不就是想坐我这个位子吗?你可以直说,从小到大我让了你多少东西,一个总裁之位又算得了什么!可我最恨别人算计我,你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