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年轻几岁,或爱得坦荡,那我肯定扭头就走,而不是挤进去成为日后同事们的谈资。
毕竟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江岷川亲疏有别,恐怕在挤眉弄眼的同事眼里,我已成了自古只闻新人笑、哪里听闻旧人哭的“旧人”。
但年纪和处境不允许我那样,我面不改色的说了句“谢谢”,进去后江岷川突然凑到我耳边说:“我今晚有个同学聚会,和我一起去?”
我回头看他,视线掠过他身侧的顾娇倩时,看到她微扬着下巴,眼带笑意地看着我。
可那笑意,没有善意,只有敌意。
我无视掉她
,看回江岷川:“大学聚会?”
“嗯,我和viv是大学同学,有好几个同学都在临市,知道她回来就约着聚聚。”
我笑笑:“那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不过你最近胃不大好,记得少喝点酒。”
他“嗯”了声,胳膊在我的腰上虚虚一搂:“晚点去找你。”
说着到了一楼,江岷川让我坐到地下车库先送我回去,我说搭地铁更方便,和他挥挥手就出了电梯。
电梯门在我眼前合上,可合上的哪里是电梯,还有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总觉得,今晚过后,我们的关系,只会渐行渐远。
心脏就像
被无数小虫子啃噬一般,微微的泛着疼,我揉散眼底的湿润,混入喧闹的人群,搭载拥挤的地铁回了出租屋。
到家后看了会儿电视,可把所有频道翻完都没可看的,肚子又觉得空,索性去冰箱里翻出冷冻馄饨煮了吃。
吃饱后心里还是不舒服,又喝了几罐啤酒去睡觉,可还没睡着,肚子就痛了起来,很快又上吐下泻。
我寻思着是吃坏了肚子,也严重不到哪儿去,便喝了杯温水继续躺到床上。
可躺下,胃部一阵不适,我扑在床边又吐了。
后来胃里没了食物,又开始吐酸水,身子也发冷冒
虚汗,我意识到应该去医院。
裹紧衣服打车去医院挂了急诊,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高烧到402度,再来晚一点估计都能烧晕过去;又让我联系家属陪同输液,免得过程中有情况护士不能及时发现。
我打给了江岷川,人在脆弱时,总会想到关系最亲密的人。
电话没响几下就接通了,我刚想叫他,就听一个女的说:“你找岷川吗?他睡了。”
我本该生气发火的,他怎能在没与我分手的情况下,深更半夜的和别的女人睡到一起。
可我太虚弱了,虚弱得连说话都困难,艰难吐出几个字
:“能叫醒他吗?我有急事找他。”
“不太方便,他喝了酒,刚洗完澡躺下,我让他明天联系你可以吗?”
我躺在急诊室的小床上,头顶的白炽灯慢慢模糊了,我嗯了声:“可以啊,不过你是谁?是他女朋友吗?”
女的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可这笑意味着什么,我懂。
但我还是不甘心的又问:“你是顾娇倩吧?”
“你认识我?”她说。
“嗯,江岷川对你念念不忘多年,所以我猜应该是你。”
她似乎很高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客气,相爱的人本就该在一起,祝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