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岷川说着就要接电话,我的脑袋瞬间空白,凭着本能反应跳起来想夺走手机。
而他先我一步举高胳膊背过身去,且在转身的同时接通了电话。
“哪位?”他说,声音冰冷得没一丝温度。
完了,我心想,只要匿名者说漏了嘴,江岷川必定会拔出萝卜带出泥,真相大白后他更不会轻而易举放过我。
我从未这般慌乱过,怦怦乱跳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呼吸也急促起来,可我却大气不敢出,控制着呼吸幅度的时候,一度感觉随时会窒息。
空气很安静,话筒里的女声基本能听清,好像是推销炒股群的。
我心里
紧绷着的弦当即一松,难道真是骚扰电话?
我细细观察着江岷川的表情,只见他眉头一皱,极为不悦地挂断电话,刚要递还给我手机却又响了。
我刚松弛的心脏又“咯噔”一声,再次绷紧了。
匿名者向来使用变声器,如果刚才的电话是他打来的,那可能是在他听到江岷川的声音后,换了女声蒙混过去。现在又打来,可能是急事想找我。
我手心和发缝里全是汗,硬着头皮撑着笑,可脸部肌肉却僵硬得调动不起来,刚想以打哈哈的方式糊弄着要回手机,他兜里的手机也响了。
两首不同的铃声混在一起,难听又
挠心,江岷川掏出他的手机看了一眼,把手机还给我,随即接通自己的电话走了出去。
我立马按下音量键,手机铃声静音后,才看清是警局的来电。
这刚睡醒就遭受了两番刺激,我心跳依然很快,有些紧张的接了起来:“你好!”
“你好,请问是齐心的妈妈,齐韵齐女士吗?”
提到女儿的名字,我就猜到案子有新进展,忙点头称是:“是我。”
“是这样的,我们抓到绑架你女儿的嫌疑人了,方便的话请过来一趟,有些证据需要补充。”
我忙不迭地答应,挂断电话往外冲时,撞上了同样步伐匆匆的江岷川
。
“去警局?”他问。
“嗯。”
“一起吧。”
这次我倒没推辞,毕竟女儿最重要,其他事都可以先放在一旁。
临出门前我瞥了眼客厅,发现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被清理得很干净了。要不是昨天半夜醒来,都不会知道他抽烟的事情。
江岷川一路上把车开得很快,到警局后,负责该案子的工作人员给我们出示了嫌疑人的近照。虽然照片的人污头垢面,但我们还是认出是李远。
工作人员说他们是在一艘开往西班牙的货船上,抓到包括李远在内的,十几名偷渡者。经过初步审讯,李远承认了绑架齐心的事,但
却否认有同伙,说整件事都是他一人策划所为。但据掌握的线索来说,他肯定是有帮手的,他们会继续追查。
听及此,我越发相信,周琼是幕后凶手,因为她背景太强大,李远才会一人顶替下来。
从警局出来,江岷川见我忧心忡忡,让我别担心,说他聘请了擅长刑事案件的律师,就算李远不认罪,也会让他在监狱里住到死那天。
可这正是我担心的,若江岷川全权主导这个案子,在发现周琼也有参与后,出于血缘关系很可能会掩盖下来。所以我几经犹豫,还是大胆提了个要求:“能在开庭前,让我和李远见个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