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要去哪儿?”司机从摇下的车窗探出脸来,“我车上有客人,晚上车少,顺路的话可以载你一程。”
我连忙走上去:“谢谢师傅,我去兴华路。”
“那赶紧上车,恰好顺路。”
因为师傅说有乘客,副驾驶上没有人,我猜乘客坐在后排,便径直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车子继续往前开,眼看快到兴华路时,我单手拿出手机想给方书成打电话时,后面的乘客好像也在打电话。
“我快到了,你们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醇厚偏柔的男中音,颇为耳熟,刚想转头瞄一
眼又听他说:“那齐心的状态如何?”
对方说了什么后,他又说:“那可以做术前准备了。”
我转到一半的头,如卡壳一般不敢再动,以别扭的姿势僵立在原位。
齐心,我女儿的名字……
虽然不排除同名同姓的可能,或是音同字不同的谐音,可我很确定他口中的名字,是我女儿。
因为我记起了这个声音,正是给我女儿做心脏手术的许医生。
为一个临市土生土长的人,我知道兴华路只有一家规模不大的私立医院。他作为三甲公立的全职医生,跑到小医院做手术,明显不
对劲。
莫非女儿今晚就要做肝脏移植,考虑到她心脏问题,才请了他过来,以防手术过程有问题?
越想,心越揪,可老天还算有眼,让我半路搭车遇上许医生,有了个救女儿的机会。
当下想过打电话寻求援助,可在江岷川和方书成两人中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机。
都不足以百分百信任,就没必要暴露自己。
于是等许医生下车走进私立医院后,我也叫停了司机在附近下了车。
这家私立医院生意很差,尤其到了半夜,空旷得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连前台的护士都在打
盹,连我进去都没醒来。
扫了一圈,看到两部电梯中的其中一部停在了7楼,应该是许医生刚才坐上去的。
担心被发现,我搭了另一部停在1楼的电梯,并按了5楼的按钮。
到5楼后见没人,本想溜进护士休息室拿套护士服换上,乔装一番不宜被发现。可悬挂在胸前的右手不得不让我放弃了这个计划,只好拿了个口罩遮住脸,走楼梯去了7楼。
7楼果真是手术室,宽敞的等候大厅依然没有人影,只有最中间的手术室门上的灯亮着,显示“手术中”。
我知道私闯手术室是
犯法的,但当下被女儿活体取肝的猜疑所裹挟,到底忍不住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推开门就是条过道,过道两边都有门,在我犹豫往那边进时,最后边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无处可躲,惊慌间看到了出来之人的眼睛,紧张变成了愤怒。
我冲上去一把摘掉他的口罩:“江岷川,我女儿在里面对不对?你要对她做什么?你赶紧把她交出来!”
我的出现令江岷川很意外,他喉结快速滚动了几下,随即舔了舔干燥到开裂的嘴唇,用不大确定的声音说:“齐韵?你……你怎么会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