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电梯里望了望,只看到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我有些焦虑地说:“他爸妈在楼下吗?我去和他们沟通……”
李叔伸手拦住我:“先生太太已经在去北京的飞机上了,他们在那为小江总安排了最优秀的医生和康复团队,你拖延一分钟,小江总在转院过程中的危险也多了一分。”
李叔的话让我犹豫了。
临市虽是新一线城市,但医疗这块肯定没首都成熟,而且以我的能力,花钱都订不到资源稀少的病房。
况且,我和他非亲非故,没有资格决定他的去留,僵持着也
只能是耽误时间。
于是,我让到了旁边,在江岷川进电梯时厚着脸皮说:“我也能跟去吗?我绝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司机拒绝得不留余地:“小江总遇险的过程被网友上传到了网上,大家都看到他是为了救你才被刺伤的。作为罪人,没人会欢迎你,而且若他有个好歹,你很可能还会面对打不完的官司受不尽的罪。”
他说完与带来的医生合力,把江岷川移到担架床上,走楼梯去了顶楼。我跟到顶楼看到飞机起飞,对着飞机消失的方向,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那晚手机没电,
兜里没钱,我靠着两条腿走回家,打开门看到方书成和林雪都在我家。
方书成第一个冲到我面前,拽着我全身上下从头至脚检查了个遍:“你衣服上的血是哪来的?哪里受伤了,啊?”
我想告诉他我没事,可嘴巴刚一张,眼泪就流了出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有路人把视频发到网上,传得到处都是。”林雪走到我面前,“我去医院找过你,但没找到。”
我点点头:“能给我看看视频吗?”
林雪递来手机,我点开视频播放按钮,从第三方的角度完整地看完了视频。
我逼着自己笑了下:“就像视频中的一样,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但如果不是江岷川帮我挡了刀,说不定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甚至不治而亡的就会是我。”
说完这句话,我承受不住他们的询问关切,跑进卧室拧开水龙头,顺着盥洗盆跌坐在地上,把腿埋进膝盖自责无声的哭了出来。
都说祸从口出,我总觉得江岷川被刺是我间接造成的。
视频里的赵宁宁,在江岷川倒下后用头撞地的自残行为,以及异于常人的大哭大喊,确实不像个正常人。
是我没信他的话,还口出狂言要
一命抵一命,才会刺激到折返回来的赵宁宁,才有了后续的事情……
如果我这张乌鸦嘴没乱说,这场意外将能避免……
那晚,我在没开灯的房间待了许久,他们可能是担心我做傻事,轮换着让我开门吃点东西。
我打起精神说不饿,让他们别担心,我睡一觉就好。
临睡前给关机的手机充了电,本能的输入11位数字,没想到这次竟输对且拨通了江岷川的电话。
“江岷……”
电话刚接通我就叫了他的名字,却被一个冷漠严肃的女声打断:“你就是差点害死我儿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