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宁说到最后撕心裂肺一般哭了起来,江岷川朝她靠了几步,似乎想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但她躲开了。
她哭着继续控诉:“你一出国,你爸妈就找了新保姆,还叫来保安,连夜把我和我妈赶了出去,理由是我自不量力勾引了你,他们不能让我毁掉优秀的你。也就是那晚,一辆失控逆行的车朝我们飞了过来,我妈当时正在骂我,骂我让她丢了工作,骂我给她丢了脸,可危险来临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推开我,我刚摔到地上,她就被卷入了车底。”
“我当时多无助啊,她未婚生下我,和老家的亲戚都断了联系。我唯一的亲人就死在我眼
前,而且还是为了救我而死。我当时又害怕又无助,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你答应我会买最快的机票回来,可你回来了吗?你没有!没有!”
我听得目瞪口呆,陷入回忆的江岷川也没好到哪去儿,他揉了揉眼睛,好像哭了。
再开口时,江岷川的声音喑哑得厉害:“我是真的想回来找你,可我舅舅把我的护照撕了,还找保镖二十四小时跟踪我,一旦离开学校和家,他们就会强行把我带走。”
“是,你有苦衷,所以我也不怪你。但这事和你爸妈脱不了关系,我妈在你家兢兢业业干了近20年的保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凡他们有
点良心,天亮再让我们走,我妈也就不会被车撞,更不会死!”
江岷川朝她靠过去,似乎想安慰情绪崩溃的她:“我知道这事是我父母做得有欠妥当,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弥补你。”
赵宁宁一把推开他的靠近:“你是怎么弥补我的?我让你监视齐韵,把她们母女三人往死里整,你却处处帮她。一百万买幅画解决她的经济问题,又把她拐上床解决她的生理问题,下一步是不是要迎娶她进江家,让她高枕无忧做江太太啊!”
“不是的,宁宁,你先冷静点。”江岷川语带无奈的解释,“她在不知道我们关系的情况下,从没对你口出恶言
,让我觉得她不是你所说那般歹毒之人。会用她的画,是因为物有所值。”
“那和她去酒店呢?”
江岷川沉默稍许:“这是我的私事,与这件事无关。”
“怎么会无关,你明明就是被她迷惑了!”她哭叫得更惨了,“我还记得你留学的前一夜,我都那样求你要我,你还是拒绝了,可你现在,却把一个认识不到两月的女人带去了酒店。”
江岷川试图说什么,却被她打断:“我妈临死前,一直在提‘齐兴国’三个字。为了让我妈死得瞑目,我用我妈的赔偿金找大师补课,每天废寝忘食地学画,后来去齐韵画廊应聘,我明里暗里没少
下功夫。后来我得到她的信任,勾引她的男人,还从酒店找了陪酒小哥让她怀上孩子。我煞费苦心做那么多,就是想让齐韵体会下我妈当年被抛弃被家人孤立被世俗侮辱的痛苦,也让齐韵的女儿尝尝我当年被人指着鼻子骂野种的滋味!”
她越说声音越大,连身体都肉眼可见的发抖,一把抢过江岷川手里的资料摔到地上:“眼看计划就要成功,你不帮忙却拖后腿,拿着不知哪里得来的资料,说齐兴国是帮过我妈的恩人,说我爸的真实身份是个强暴犯。江岷川,就是因为你睡过她,所以就昧着良心帮她吗?那我也给你睡了啊,可是你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