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梅温柔地朝他笑笑,“那你得好好谢谢我,我三月初一去赶集时看到有个人从远方来的,说卖的药是世上最好的药,我就买了一些。”
“刚刚情急之下我就把那颗药塞到你的嘴巴里了。”
“真的?那真是好药!”张贤不疑有他,惊呼道:“下次看到就要多买一些。”
但要多买,就意味着要花钱,他着急地说:“等我身子好了,我就立马出去赚钱。”
虽然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已经很好了,但娘不乐意让他出去工作赚钱的话,他还是得听娘的话。
沈红梅连声说好。
两人很快就回到玉笋岩底下,之前围在这里的人都走了,但看到几个捕快朝他们走来。
是老熟人,覃饽饽。
覃饽饽看到沈红梅惊讶地几步走上来,“大娘你这是什么情况,落水了?”
沈红梅无所谓地说:“是啊,在里头的水潭里落水了,那里有几个人。”
这话已经暗示明显。
他们听到报官才着急赶来,这会儿看到他们两个一身狼狈,又听到里头有人落水了,那必然是罪魁祸首了。
覃饽饽道:“大娘慢走,我们这就去拿人!”
等他们走了,张贤好奇地问:“娘看起来好像和他们很熟悉,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也是因为好久没见到娘,而娘又如何亲和,他才敢问出口。
放在从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只不过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就是。
沈红梅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你知不知道阿深去镇上想要当捕快的事?”
浑身都是水真的很难受,就像是穿着一件挂了水的衣服不断地往下坠,里头的衣服更是直接粘着肉,难受的都想要不穿了。
她只能时不时地停下来拧拧裤脚,又拧拧袖子。
张贤也帮着拧拧,“我不知道。”
可一想弟弟那性子,也不觉得好奇,只是高兴地说:“阿深要真是能当捕快也是好事,除了怕遇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
这话入耳,沈红梅心中一咯噔。
说起来,她好像还没想到这回事。
只觉得当捕快也算是吃上国家饭是个铁饭碗,外人看到都要尊敬一两分。
但仔细一想的话,这当了捕快不上升就会有不少的麻烦,尤其张深还没什么后台。
到时候什么贵公子犯了事,张深耿直地去要去捉拿这不就得罪人了?
尽管她觉得何长青不是个会中饱私囊私相授受的大人,但难保那里面不会有坏人啊!
话又说回来,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选择要是不能自己兜着,那就躺床上等死吧!
连最小的张丰徳尚且都不畏艰难地去当兵,张深怕这怕那就赶紧退休好了!
这一想,她心里畅快不少,也不担心了,“别想那么多了,哪有那么多杀人犯,要真有也是他立功的机会。”
张贤认同地点头,“娘说的是,要真有,阿深夜绝对能做得了。”
两人说着一路来到了江家门口。
江浔远远地看到他们走来就在门口等着,看到张贤果然大步流星,又惊又喜,“你娘给你吃了什么东西,你这就能走动了?”
沈红梅不想在这久留,开门见山,“我想给我儿子拿走他这些天的工钱,好带他回去养伤。”
话说着,张贤咳嗽了两声。
江浔点点头,“应该的。”
回头跑到屋里,叫了几声,“大嫂,二哥!”
沈红梅让张贤坐在外头台阶上等着,她自个儿跟着进去。
毕竟要装他身上伤重,那自然是不好被更多人看到。
她走到刚才进去的内堂,周桂花就从楼梯上下来,身后跟着另一个男人。
看模样不算差,皮肤白净,剑眉修长,不过在右侧的眉毛中有个刀疤,将那眉毛生生截断。
身上穿着并非是有钱人穿的那种长裳,而是农村人穿的对襟衣服,以及一件小裤脚的裤子,看样子是打算到外头去干活。
周桂花看到沈红梅浑身湿漉哎呀一声,“你这落了水?”
一边要去拿帕子替她擦拭。
“谢谢,但不用了。”她婉拒了,也不浪费时间,从怀里拿出来已经写好的婚书递过去,“我是金桂村张家的沈红梅,我的女儿是张婉娟,一月的时候和你们家订过亲事。”
周桂花本以为那递出来的东西是媒婆给的册子,听到她说的话惊讶地走上前,“你原来是亲家?”
“不是不是,不是亲家。”沈红梅几声否认,一边看向身后的男人,“你就是江万川吧,我们退亲吧?我的女儿还小,当初我也不在场,这婚订的实在仓促。”
“这亲我当时不在家倒是不清楚。”周桂花脸上落着几抹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缓缓看向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