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妇不久后端着一盏茶进来,笑着说道:“都说这是什么花的茶,喝了很好的。”
沈红梅规矩的谢过。
外面有人叫崔老妇,崔老妇便道:“那妹子你先坐着歇会儿,我去去就来。”
沈红梅说:“好。”
她垂眸看向杯中茶盏,神色震惊。
杯中的花茶,并不是寻常花,是由一条千足虫剪去千足再细细雕刻而出的一朵肉花。
颜色艳丽,还带着花香,要不是有系统帮忙甄别,她恐怕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那既然是特别的东西,便就要问用途,“系统收吗?”
系统:你当我乞丐?
沉寂一两秒。
沈红梅突发奇想将杯中的水倒到跟前的炭盆中。
只听得几声呲呲,旋即一阵烟雾升起。
迷雾缭绕中,那被雕成花的千足虫重新复活,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
“啊!”沈红梅吓得大叫,再一回神,哪有什么千足虫?不过是一场虚幻!
无缘无故地出现虚幻,是哪里有问题?
左看右看,只有眼前这个炭盆诡异。
那就是这炭盆的雾有问题!
会致幻的雾!
几乎是在想透的一瞬间沈红梅就从竹椅上弹了起来,刚想往外走出去,却见方才进来的那扇门不知何时被崔老妇无情地关上了。
她赶紧从怀里掏出手帕包住口鼻,往炭盆对处的那扇门走去。
可门上没有把手,光秃秃的倒像是一堵墙。
崔老妇这是想把她关在这里?
目的是什么?
如果烟雾会致幻,那是不是就打算让她出现什么幻觉?
沈红梅边想边朝唯一能走的楼梯上走去。
几乎是才走到二楼,一把莫名其妙的刀就从黑暗中钻出抵住她的脖子,“居然不是个愚蠢的妇人。”
声音很陌生也十分傲慢,带着别的地方的口音。
是外来者?
沈红梅转眸看向黑暗,这心里倒是没多少恐惧,反而有些激动,“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又何必害怕人看到,走出来就是。”
还以为这个人生注定要过得平平无奇,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呵呵。”陌生男人从黑暗中缓步迈出,竟然笑成人畜无害的模样,配着那张脸还挺好看,“大娘别恼,我是害怕你会吓到才会出此下策。”
他将手中的剑一收,指引着沈红梅往屋里去,“这次找大娘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就只是为了让大娘帮个小忙。”
沈红梅心中疑窦重生,找她帮忙?
这是那个大师?
看着不像啊,倒像是混黑社会的。
林支殇还不知道自己成了这么个形象,他只顾着自己要办的事。
引着沈红梅来到屋里的床前。
床上躺着的正是已经面色发白的崔老头,看模样已经是时日无多,或者已经死了。
毕竟沈红梅看了好几眼都不见那胸膛有起伏。
带她来看个死人?真要成什么鬼婚啊?
她谨慎地往后退了两步,望向林支殇,“你要干什么?”
“咦……大娘也太谨慎了,我之前帮崔老爷看过病算过卦,这村子里唯有大娘是解难的钥匙。”林支殇一通自以为很有理的解释。
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们绝对不会要大娘性命的,只是需要大娘的一点血。”
他说得很轻松,“大概就只需要这么一点。”他手里拿了一个碗。
整个房间密不透风,唯一的光线是床前和桌上的龙凤蜡烛。
林支殇此时勾着嘴角,整个一副邪魔外道的模样。
一直保持紧张的沈红梅忽然眉眼一松。
她顿住想要往后退的脚步,淡定地问他:“你打算怎么要我的血?要了我的血你又要怎样用?”
好似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问自己这样的话,林支殇在沉默之后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若能用来形容的话,必算得上是病态的。
“呵呵呵……”他的嘴角徐徐上扬,扯出一个极为诡异的弧度,好像整个嘴唇都被拉出一条弯弯的弧线。
被火光照耀的眼珠子透出一种异于常人的橙红色,宛如鬼怪一样让人毛骨悚然,“当然是要摁住你的头,划破你的脖子,再接血啊……”
声音仿若虚无缥缈,传到耳朵后几乎是猛地砸到心里。
沈红梅吓得身子一颤,老脸上露出恐惧,“你爹的你还是人嘛你!你不做好人你做这缺德事担心死了下地狱!”
“哈哈哈哈……下地狱?我上次做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在……二十年前,你瞧我不是活得好好的?而我还能活得更好!”
几乎是一瞬间,系统的声音随之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