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梅似乎疲惫得很,说完话就转回身,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盖着被子就打起了小小的呼噜声。
张秀文安静了一些时间,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才惊愕地转回身看向那个已经睡着的人。
娘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打呼噜。
张秀文心中宽慰,擦掉眼泪,小心地挨着沈红梅睡了。
至于沈红梅,那也真是睡了,开始的时候有几分是装的,大概是有女儿在身旁心里觉得那行,很快就舒服地睡过去了。
睡醒时天色还没亮,太阳都没有冒出脑袋。
她本来还想再睡一会儿,但实在睡不着就从床上轻轻地爬了起来。
趁着时间刚好走到门口打了个套太极拳,又围绕着村子跑了好几圈。
等跑回家里,天色大亮,方莲都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
张深爬起来换了身衣服。
张贤带着两个孩子洗漱穿衣。
时间一到,张贤就告别了家人去别的地方做农活去了。
张深也准备和沈红梅再去镇上一趟。
张煜小子今天没急着跑出去玩,而是大胆地上前抓了沈红梅的衣角,仰着头,委屈巴巴地说:“奶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做呢,我要去上学,我要新衣服穿。”
张小花站在一旁,两只小手紧张地抓着衣服。
她也想上学。
“阿煜!”方莲听到儿子这大话,生气地抬起手,“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催奶了吗?如果真到了学习的时候你奶能不让你去吗?”
“奶就是不让。”张煜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奶生气了,奶讨厌阿煜了,奶不让阿煜去上学。”
“你这孩子,奶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方莲赶紧丢下手里的帕子走上来安慰,“你奶不是有事情要忙吗,等忙完了就会着急你的事情。”
“可是奶以前只会着急我的事情,奶以前每天都会摸我的脸说我是乖孙,现在已经好久没这么做了,奶现在不喜欢了,奶喜欢二叔和爹了就是不喜欢阿煜了……”
小孩子的脑子简单,想问题更加简单。
眼睛里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从不会揣测为什么。
沈红梅听得好笑,半弯着腰问:“你这孩子是吃你二叔的醋还是吃你爹的醋?”
张煜不懂这吃醋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觉得不是好听的话,他哭得更大声了,“我不喜欢吃醋。”
这话一出,院子里听懂的人都笑了。
不过孩子哭也不是事,沈红梅说了句:“我现在就去镇上帮你问,快别哭了。”
边说边和张深一起往外面走去。
走了一些时候,遇到了几个邻居,今早他们倒是问了两句,“早饭吃了?”
“到哪儿去啊?”
沈红梅有心情地应了两声,“刚吃,准备出去走走看看。”
就这么一路地走出了村子的范围,前往镇子的路还算平整,但也很长。
张深总是担心沈红梅走累了。
时不时都伸着手准备搀扶,好像怕她摔了似的。
沈红梅看不下眼,问:“你娘我以前难道是个娇滴滴的小姐?”
张深说不是。
沈红梅就说:“那你担心我这个干什么?看你这做派我还以为我以前是个大富人家的夫人呢。”
张深挠着脑袋说理由,“娘之前病了,才刚好不久。”
这么一说,沈红梅就懂了,这儿子是担心她身子没好透呢,她当即就打了两拳,“你看,我没事了,我现在身体倍棒儿,吃嘛嘛香。”
打出去的拳头好似带着风,还带着破风的啪啦声响。
张深惊得眉眼一震,“看看看出来了。”
他还真是把娘看轻了。
见沈红梅收拾袖子,他轻声问:“娘真要去看镇子里的学院看看?”
“阿煜要上学,难道我不成全?”沈红梅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深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问,“我是想说娘要是去学院的话,不妨也去看看小德,小德的束脩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交过了,去年过年前那夫子还专门说过这事。”
小德就是张德,不过这小子在年前的时候被他们的夫子改了名,说是叫张丰徳好听些。
还说丰这个字寓意很好,代表丰收和财富,又有美好容貌姿态的意思。
搭上一个德字更了不得。
说什么日后一定会发达的。
原主是不信的,要说名字,她觉得最开始的张大德也好听,要不是死男人跑了,这名字就不会改成现在的张德。
原本家里男孩子的名字都有个大字,自从死男人跑了,这象征着家里顶梁柱的人没了,大也就没了意义。
然而老四那小子很喜欢张丰徳这名字,便就让家里人都叫丰德。
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