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都还没有亮的时候,苏安就听见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应该是席南去公司上班了。
苏安松了一口气,忐忑了一夜,就怕席南发现什么。
现在他真的走了,苏安才彻底卸下警惕,困得倒头就要睡。
临睡前手机传来震动,苏安又被吵醒,迷迷糊糊打开看了一眼。
是席烬瑱发来的短信——真是好样的,干得漂亮!宴会上见。
那一瞬间,苏安仿佛看见了席烬瑱那半笑不笑的嘴脸。
她顿时睡意全无,从床上爬起来,烦躁地挠了挠头。
这一整天, 因为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苏安昏昏沉沉了一天,直到第二天精神头勉强才好了一点。
苏安刚从床上爬下来,正打算去做个早餐,结果还没来得及进厨房呢,就看见衣冠楚楚的席南坐在客厅里,头也不回地说,“睡醒了?”
她咽了一口唾沫,想起前天晚上的做贼行为,勉强扯起嘴角,“哈哈,早上好!”
该来的还是要来,她维持住了勉强的笑意。
坐在沙发上的席南叠起报纸,抬手看了一眼表,起身就朝她走去。
苏安眼见男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小心脏紧张的都快要爆炸了:他,他不会是要打她吧?
做贼心虚的人往往看谁都像来问罪的。
“有话好好说啊,没有什么事情是用沟通解决不了的,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你听我狡辩
,啊不是!是解释啊!”
席南轻蹙眉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见眼前的女人后背紧贴着墙壁,闪烁其词,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远,简直跟那天晚上的态度截然相反。
“……”这个女人,还知道害羞?席南眼底泻出一丝笑意,紧接着就抓住她的手拖着往外走,“没时间了,现在醒了正好,我们直接出发。”
“去哪儿?!”
“前天晚上我跟你怎么说的?”男人斜睨了一眼苏安,看她一脸茫然无措,无奈极了,“我不是说过了吗,今天是参加家宴的日子。”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但是苏安当时满脑子都是席南最后那句‘以后找你
算账’和秘密盗窃机密文件的事情所冲击,把家宴忘得一干二净。
“不是,参加家宴而已,干嘛这么早出门?”
“做造型。”
席南懒得多说废话,见苏安还想说什么,立刻补刀堵上了她的嘴,“你那些廉价的衣服别穿出来丢人了。”
“……”怎么样!两百块钱的衣服就不是衣服了吗?
苏安暗暗嘀咕,身体却乖乖地跟着席南来到了造型公司。最尴尬的是,这就是当初柳温鹤带她来的那一家……
苏安现在穿着满身都是粉色花花的睡衣,比当时的棉t运动裤还要落魄。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人,不敢抬头。
可那些接待人员面不改色,用充满了笑意
的目光以礼相待,“您好,欢迎光临。”
席南就如同柳温鹤一样,一把将苏安推了过去,“要参加宴会,你们看着办。”
“好的席先生,请您稍等片刻。”
苏安被引进造型室的时候,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没梳,脸也没洗,甚至牙也……
唉,不能再想了,太丢人了。
“你说席总带了一个女人来?”
外头隐隐传来了人们的对话声和脚步声,听上去是朝这个地方走来。
苏安漫不经心地抬眸,透过镜子正好与进来的人目光相撞。
两人同时懵了一下。
苏安:他不是当时那个给我做造型的人吗?
丹尼:卧槽她不是柳温鹤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