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们把所有想要倾注给苏皖的爱,全部给了她,就为了减少心中的负罪感和愧疚。
苏皖比她大两岁,从小在养父母家里受尽了折磨。
听说在刚出生的时候,在医院里被抱错了,等到郑殷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女儿的时候,苏皖已经被抱走了。
苦苦找寻了多年,也没有找到关于苏皖的线索,苏家成和郑殷认为再也找不回来女儿了,彻底绝望。
于是在苏安三岁的时候,两人把她领养回家,当成亲生女儿对待,百般宠爱。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巧,在她二十二岁的时候,苏皖突然被找回来了呢?
她这个冒牌货自然要被扫地出门。
苏安不傻,在得知苏皖才是真正女儿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那时候,郑殷和苏家成并没有想过要赶走苏安。
她被抚养到这么大,苏家当然是有感情的。
但是苏皖没有。
她才是真正的苏家千金,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苏安霸占位置?一想到她替自己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幸福人生,她就抓狂了。
各种陷害陷阱层出不穷,苏安想到自己的身份,也就默默忍受下来了,就当是这些年亏欠她的了。
没想到,她最后竟然光明正大的在苏安的面前,从二楼楼梯一跃而下,像雪球一样滚落下来。
磕伤了头,血流了满脸,跟布娃娃一样虚弱地躺在地上,轻声道,“消失吧。”
在佣人们的惊叫声中,苏安被郑殷和苏家成推开。
现场一片混乱。
她看到苏皖惨白的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仿佛像在对她说:看,你永远都斗不过我。
之后不管她怎么解释,郑殷和苏家成都不听,直接将她扫地出门。
那是苏安第一次看见郑殷如此愤怒扭曲的脸。
昔日的凤凰从枝头飞下来,连麻雀都不如。
以前她有多受宠瞩目,之后就有多么悲惨可怜。
梦里,苏皖那张血淋淋的脸一直在对她笑,突然伸手把她一推,苏安也从二楼掉落,眼睁睁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恐惧到达了顶点,她想要尖叫,却发现怎么也叫不出声。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仿佛掉入了地下的冰窟里,寒冷席卷了全身,神经都在紧绷颤抖。
那句‘消失吧’一直回荡在耳边,阴魂不散。
苏皖就是她的噩梦。
……
席泉浑身发热,不禁呜咽着踢开被子,跟毛毛虫一
样在床上扭来扭去。躺在旁边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的苏安一点都没有发觉他的异样。
直到男人进到她的房间,看到了席泉。
他的小脸烧的滚烫涨红,伸手一摸,热源通过皮肤不断传达到他的掌心。
席南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似的,又看到沉睡中的苏安时,没忍住狠狠一推,女人噗通一声从床上掉了下来,被摔醒了。
她小脸因为疼痛拧成一团,睁眼一看是他,揉着屁股龇牙咧嘴,“你干什么啊!”
“你喂他吃了什么?”
“什么吃了什么?”
“我说,你喂我儿子吃了什么!”男人大怒,声音都大了许多,把苏安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床上的席泉,似乎病了一样,通红的脸上满是汗水。
苏安彻底清醒过来,爬过去想要探他的额头,被席南一把打开,“别碰他!”
她顿时有些无措,“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过敏了,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席南抱起了小小的他,大步往外头走去,临走前还狠狠瞪了她一眼,“如果我儿子发生了什么,我绝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让她后背冷飕飕的,整个人跟化石一样僵在了原地。
直到席
南带着他开车前往医院,苏安才回过神来。
刚才,席泉病恹恹的模样可怜极了。
她那瞬间回想到了当时流落街头的自己,心脏好似被一双手揪紧,来回拉扯,疼的喘不上气来。
不行,她也要去医院看看。
苏安的脚刚落地没走两步,腿就直发软,一不小心就跪倒在地。
浑身都使不上劲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她大口喘息着,额头直冒冷汗。
咬了咬牙,她挣扎着爬起,拿起客厅里的外套披上就冲向了医院。 席泉被送往了急救室,进行洗胃。
等苏安赶到的时候,他正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洁白无瑕的被单衬的他那张小脸如白纸似的,没有一点血色。
席南就环着手臂,站在旁边,如墨点般深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苏安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他,他还好吗?”
“你说呢?”他冷眉一横,那眼神